溫之行聞言,輕笑道:“溫某還以為惹沈太傅您不高興了,原來竟為了這事。”

瞧了瞧天邊,夜色已降,從這裏到太傅府也有一定距離,一想到方才他在馬車內那倦意,心中卻是萬般心疼。

更何況,明日他也要去皇宮,索性今晚就把他留在自己府中借宿一晚,又未嚐不可。

畢竟沈太傅是宮內外眾多孩子的先生,若是教課狀態欠佳,那也是不妥。

溫之行說罷,將他扶上馬車,隨後轉頭朝車夫說了幾句話,馬車就緩緩駛動了。

沈夢同他拉開一定距離,低頭看著擺弄著自己的衣袖。

瞧他那般模樣,溫之行怕他憋壞了,溫柔的笑道:“沈太傅,以前見你總是身著白衣,為何今日一改常態,倒叫溫某有些不適應。”溫之行閑散般的靠在馬車靠背上,看著麵前人眼底有著道不清的笑意。

夜晚的南國,集市上的行人少之又少,朝上聽聞,邊境近來蠢蠢欲動,看來又要開始交戰了。

可如今這滿朝文武,又有幾人敢前去領兵打仗,都是殿堂上的巧言令色之徒。

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他,心中百感交集。

“溫太醫,沈某平日素淨慣了,想著去嚐試一下不同風格罷了。”沈夢看著他,語調很柔,見他方才眼眸低沉了半分,微抬頭,關心道:“溫太醫是在為最近邊境將士們所擔憂?”

溫之行聞言,慢條斯理地拉開簾子,看著漆黑地四周,語氣凝重了幾分道:“為醫者,行醫一生,鞠躬一世;不求聞達,但求利民。今而亂世之中,百姓亡苦;皆由君子。溫某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夢聞言驚愕道:“溫兄此番言論,沈某為人師表,雖閱覽縱書,沈某望塵莫及。”

次日,寧菲對於昨日之事雖心有介意,但那墨雲卿終究還是為了她著想。待腳踝消腫後,直奔墨雲卿寢居。

見門口並無侍衛看守,她心想道:難道是特遞為自己留門,知道今日必定會前來道歉。

一想到這,索性叫丫鬟留在門外靜候,她一人前去,處於禮貌敲門而進,環顧屋內,一張整整齊齊地書桌上是一張還未畫完地畫,朝裏屋走去,屏風內隻有一張空蕩蕩地床。

他是昨日晚上又出去了嗎?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還以為是特遞留門,沒想到卻是徹夜未歸。

寧菲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房間,屋外靜候的丫鬟瞧見她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變得這般,急忙道:“小姐,您這是又跟王爺吵架了?”小碗小聲詢問道 。

雖說平日裏王爺帶小姐是極好的,但是難免也有吵架的時候,雖然府內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作為她的貼身丫鬟,自然是懂的。

“沒有吵架,就是他不在,你說這一大早的他能去哪裏?”寧菲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丫鬟,反問道。

那墨雲卿以往不在府內,寧菲巴不得他永遠不回來,或許是相處久了,竟對他有些想念。

心中卻莫名的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大明宮外,宮女太監們早早便開始打理著庭院。殿內,鍾鳴。墨澤身著龍袍,高坐在龍椅上,麵露嚴肅地看著滿朝身著華服的百官們,等待他們進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