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燭光微弱,墨雲卿一襲白衣靜坐於桌案前,外頭竟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滿天白雪。
士兵們手持長劍,在營帳外來來回回巡視著,腳步聲很沉重,似乎這裏的人早已習慣。
他的桌案前,隻有簡簡單單擺放著一支還未幹透的毛筆,紙上還有未幹的墨水。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邊關之地,極為艱苦,隨時都將有生命危險,若不舍小家,怎會有大家。
墨雲卿若有所思的看著營帳大門,不知何時才能回朝。
“王爺。”帳外傳來容尋的聲音。
想來定是飛書來信。
帳門被帶開,容尋左手拿著一封信,看起來神色極為慌張。
“出什麼事了?”
容尋將手中的信件慢慢遞到他手中,轉頭朝帳外看了幾眼,確保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的朝墨雲卿說道:“王爺,飛書來信,王妃近日同大公主墨池溪走的較近。”
墨雲卿聽罷,打開桌案上的信件,就這般沉默的看了許久,眉頭微皺,重複著紙上的內容:“池水深,清水浮。”
墨雲卿緩緩起身,想著,上次飛書也是這般,隻不過這次多了“池水深”。
這是何意?
墨雲卿起初在設立飛書這個情報據點之時,並未想這般多,單單六字,飛書到底想傳遞什麼信息,很顯然清水浮絕非小事,不然飛書也不會這般暗示與他,這其中定有什麼關聯。
容尋沒怎麼聽明白他的話,疑惑道:“王爺,這是何意啊?容尋不解。”
墨雲卿走到燭火旁,將信件一角置於火焰上方,不一會兒便燒成灰燼了。
這時,葉顯拿著一件貂皮鬥篷從帳外進來,他怕墨雲卿初來乍到,這仗還沒打,身體便倒下了,更何況,笙兒那丫頭雖然嘴上不說,身為她的父親,這一點倒也是看的出來的。
葉顯推門而入,墨雲卿將信封藏入衣袖,再朝門口看去,故作驚訝道:“葉將軍怎麼來了?”
葉顯也不掩飾,笑著看著墨雲卿道:“王爺,天氣冷,給您帶了一件禦冬的衣服,你穿上試!”轉頭的一瞬間,竟發現帳中還有一人,那人正是墨雲卿的貼身侍衛,率先開口道:“原來容侍衛也在,葉某果真是老眼昏花了。”
聞言,容尋接過他手中的衣服,麵露平靜道:“多謝將軍!”
容尋並未回複他的話,將衣服整齊疊好,置於桌案上。
葉顯見他並未有要離開的意思,一肚子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多謝將軍掛念。”
墨雲卿看著桌案上的衣服,瞥見他眼神中的猶豫,想必葉顯今夜前來絕非送個衣服這般簡單。
“無事,那我先走了,王爺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