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將軍府，徐牧和郭嘉沒有耽擱，直奔司空府而去。
不過路上卻是見著不時有大隊兵士來往。
最重要的則是被其嚴密押送著的一個個大箱子。
哪怕並沒有將之打開，徐牧就已經是猜測到箱中裝著的是什麼了。
“這次雒陽城中的富戶怕是都得遭殃了。”
徐牧搖了搖頭，神色當中卻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
就算他不開這口，隻要等到董卓決定遷都長安，情況也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甚至還會變本加厲。
何況也正是由於他的勸說，董卓的目標才隻針對大戶人家，沒有喪心病狂到連普通百姓也沒放過。
一是因為撈不到多少油水，反倒是會費心費力。
二就自然是因為賣徐牧一個麵子。
“國賊當道，亂世漸顯啊！”
郭嘉此時倒不如往日的浪子模樣，看上去略有些感慨。
徐牧微微頷首，“既是如此，我等便更應當保一方安寧。”
“此去青州過後，還得有勞奉孝你費心了。”
“主公客氣。”
就在閑談之間，徐牧兩人已經是來到了司空府門外。
並沒有遭遇到什麼俗套的打臉環節，在郭嘉上前和府門外的下人稟明身份過後，很快兩人就被迎了進去。
來到大堂，徐牧如願以償的見著了“荀氏八龍”之一的荀爽。
隻不過眼下荀爽雖然衣冠周整，可卻難掩神態當中的落寞。
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也難怪對方在被罷為平民過後沒多久便鬱鬱而終，看眼下的精神狀態估計荀爽也挺不了多久了。
“奉孝賢侄，多日未見，風采可謂是一如往昔啊！”
“這位想必便是近日聲名鵲起的徐刺史了吧？”
“不敢當。”
徐牧在這位麵前可不敢擺出什麼高姿態。
拱手作揖後回道：“荀司空名傳天下，小子此行乃是特意前來聆聽荀司空教誨。”
先不說對方的身份，單單就是荀爽以禮待之，他便沒有道理盛氣淩人，更何況這次他可還是特意來請對方往青州出仕的。
“什麼司空不司空，老朽現在不過是一介庶民，當不起刺史大人如此稱呼。”
荀爽神色滄桑的搖了搖頭，“何況若是傳到董相國的耳中，恐怕又是一場殺身之禍。”
不難看出荀爽現在對於遷都之事仍舊耿耿於懷。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董卓可謂是一手遮天，根本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
“達者為先，荀大家還是莫要折煞在下了。”
一聽這話，荀爽的神色終於是和緩了許多，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托大喚一聲賢侄了。”
“來人，看茶。”
荀爽招呼過後，很快便有下人奉上香茗。
而荀爽這時候才仔細打量起了徐牧，猶豫道：“不知賢侄此次來我這所為何事？”
“若是早些時間賢侄有事相求的話，老朽還能幫襯一二，如今恐怕是有心無力了。”
徐牧聞言深深看了荀爽一眼，一時倒也沒能猜出荀爽到底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