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塢堡內的一片空地。
徐牧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之上,身側站著許褚和虎子。
至於下方站著的則是許氏族內的上千族人。
其他還好,唯獨讓人感覺怪異的則是除開男性青壯,後方還站著不少老人和女子。
徐牧尚未開口,底下人便已經是齊刷刷的將徐牧給盯著,眼神當中充斥著好奇之色。
顯然這幾日塢堡當中出現了各種各樣關於徐牧的傳聞。
“各位父老鄉親,在下不才,承蒙當今天子恩德,受封青州刺史。”
“近日途徑譙縣,卻是發現當地百姓動輒受黃巾劫掠,可謂民不聊生。”
“今日拜托虎子將大家召集而來,目的隻有一個。”
徐牧頓了一頓,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凜冽之色,“那便是掃除黃巾,還大家一個安穩日子!”
好歹近些時日黃巾軍的確給許氏造成了不少困擾。
此話一出,底下倒是有不少人產生了共鳴,可緊隨其後卻是忍不住生出了頗多質疑。
掃除黃巾是好事,可將他們召集過來能起什麼作用?
總不可能指望他們上戰場吧?
再是黃巾軍戰鬥力薄弱,但也絕非他們能夠能與之廝殺的!
一時之間,偌大場中鴉雀無聲,隻是緊緊將徐牧給盯著。
若非因為他的身份,怕是現在已經出現了許多質疑之聲了。
徐牧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眾人的反應,並沒有絲毫意外,總歸他也沒有指望讓許氏族人上陣拚殺,此時倒是顯得頗為淡定。
何況為了收服許褚,他可是提前便做好了準備……
“惡來,你帶人去將東西都取來。”
徐牧沉聲對著典韋吩咐。
片刻時間過後,十數輛黑布蓋著的輜重車被典韋帶人推了上來。
尤為引人注目的則是負責推著這些輜重車的都是些官兵。
見著如此情景,不止是許氏族人,就連邊上的許褚兩人也都越發的好奇。
畢竟他們隻知道昨日典韋帶人押著這輜重車從外趕了回來,但壓根不清楚上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主公,東西都在這了。”
徐牧緩緩點了點頭,邁步走到輜重車邊上,大手一揮,直接便將上麵蓋著的黑布給揭了開來。
下一刻,輜重車上堆積著的武器、衣甲等軍備頓時映入了在場眾人的眼簾當中。
陽光直射之下,顯得略微有些晃眼。
“刺史大人,你這是……”
許褚眉頭緊皺,死死望著徐牧。
對方此前可答應過並不讓他族人參戰,可眼下的情形卻由不得他不多想。
“仲康兄弟切莫誤會,這些武器裝備雖然是為了大家準備,但實則不過是一個幌子。”
“幌子?”
許褚瞪大了雙眼,一時並沒能明白徐牧的用意。
“不錯。”
徐牧無奈搖頭道:“倘若是在青州境內想對付這支黃巾軍,不過輕而易舉之事。”
“可遠水難救近火,為了盡早解決這黃巾之禍,我方才有此設計。”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徐牧稍加思索過後便決定還是趁早和許褚交個底。
而許褚聽到這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可一時又琢磨不明白。
倒是徐牧猜到讓許褚自個想明白估計得費些功夫,主動開口解釋道:“豫州刺史孔伷率軍討伐董卓尚未歸來,眼下豫州空虛,也正因如此黃巾軍方才肆虐為禍。”
“眼下想剿滅這支黃巾,既然官兵指望不上,那咱們便隻能謀求他法,譬如說……”
“讓許氏族中之人身披這些我從沛國相那借來的官軍裝備。”
“屆時即便隻有這千人‘官兵’,黃巾軍也隻能望風而逃。”
徐牧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告知了許褚,聽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他可從沒有想過還能這麼著,自己族中之人居然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對方口中前來剿滅黃巾的精銳“官兵”!
可倘若真按著這法子,好像事情還的確大有可為!
“刺史大人,到時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放心吧,這些黃巾餘孽大都是流民組成,早被官兵打怕了不說,對於和官兵之間的戰力差距更是心知肚明。”
“見著這千餘人的官兵,結果不會有第二個。”
“屆時隻需擒住賊首,黃巾之亂自解。”
徐牧娓娓道來,神色自信無比。
畢竟比起正規軍來說,黃巾軍的弱點實在是太過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