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章(2 / 3)

才在濕原上野外求生的第一天,排華的眼神就已經變成了一頭掹獸。

「哦。』

徘華銳利的眼睛發現有某樣生物在距離稍遠的草叢裏蠢蠢欲動。

在草叢的隙縫中可以窺見蓬鬆的白色毛皮,看起來似乎是隻兔子。

(天助我也。)

神並沒有放棄已餓得半死的徘華。

為了減少子彈的浪費,紼華便將射擊選擇器的定位設成半自動,慎重地貼近AK的瞄準鏡凝視。

手上既沒有調味料也沒有升火的器具,那麼抓來的兔子要怎麼個吃法諸如此類的念頭,總之現在全不在她大腦的思考範圍內。

草叢的白色兔子往前移動了。

這條命我要了!」

徘華的手指拙下了扳機。

砰!

伴隨尖響飛出的五·四五子彈精準無誤地命中了白兔的毛皮。

——紼華才剛浮現如此念頭的同時。

「呀啊!」

白兔被打飛至空中,卻是以女國中生的聲音發出悲鳴。

「啊?」

紼華對兔子重新審視了一番。

霞平時最愛穿戴的兔子帽被打飛,正蹲在草叢裏挺不起腰來。

「啊……徘華大小姐!」

「搞什麼鬼,是你啊。」

紼華老大不爽。;口我還以為晚餐有著落了。」

「大小姐!我好想見你喔!」

霞發現心愛的主人,就連險些就要被射殺的事也拋諸腦後站起身來,一心三思地向著紼華奔去。

「別叫得那麼大聲,會被敵人聽見。」

徘華心情煩悶地揮了揮手。

即使如此,因奇跡的再會而滿心戚動的霞,還是無法控製自己壓抑聲音。

「紼華大小姐——!」

霞盡情地往紼華身上飛撲而去,想要緊緊抱住她。

紼華轉身閃開·

「啊思。」

霞撲了個空,一頭衝進滿足泥巴的濕地裏·

「別用你那沾滿泥巴的手抱我,有那個想賺人熱淚的閑情逸致的話,就去給我找吃的東西回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主人卻態度冷冰冰的,肚子餓到心情都變得很差勁·

「吃、吃的東西嗎?可是……」

霞帶著一身泥濘張望著四周。可是四周除了一望無際、蚊子漫天飛舞的濕原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你那反抗的眼神足什麼意思?說可以在裏海拿到魚子醬的人,不就是你嗎?」

「呃……魚子醬喔。」

「對::啊,你有什麼不滿嗎?」

排華用AK的槍口塞進霞的小屁屁。

「啊啊思!沒有啦。』

「那給我站起來,快點去找魚子醬回來啊·」

霞一邊被AK的前端戳刺,一麵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那個淒慘模樣,就好比在收容所岡為過度強製勞動而生命即將燃燒殆盡的俘虜一樣。

「那個……」

才剛走出一兩步,霞突然停下步伐回身詢問紼華道。

「怎樣啦。」

「霞我一定會拿魚子醬回來的,排華大小姐待在這裏不要走喔。」

霞以那雙因為不被接受的愛而噙著淚水的眼睛,深情地凝視著心愛的主人。

「像你這種臭得要死的家夥我能耐心等多久,這老娘我可不知道哪。」

徘華轉頭看著旁邊。

「怎麼這樣……」

霞頓時眼淚湧上眼眶。

「在那裏哭哭啼啼個什麼勁,還不快出發!」

紼華毫不留情地對如此難過的霞補踢了一腳。「快,馬上去現在就去,要是空手回來的話就準備被我蹂躪吧。」

「啊思,我、我我這就出發。」

本以為好不容易又能見麵,卻被餓著肚子的紼華狠狠地遷怒於自己的霞,哪怕滿是泥濘的濕地有多窒礙難行,仍精神奕奕邁開步伐向前進。

一心就為了追求那出產於裏海的夢幻珍味·魚子醬……

「快去快去!」

宛如趕走野狗般揮手催促著一遏又一遍不斷轉身回頭看的霞,紼華帶著整個就是不爽快的表情睡倒在灌木的樹蔭下。

若問到她將不快遷怒於霞身上後:心情有沒有比較痛快一點,其實追根究底,餓肚子才是最根本的原因,所以她心情一點也沒有變奸·

「可惡,亞瑪達艾姆這條混帳蛆蟲,被我抓到的話就要把他四肢綁在戰車上,賞以五馬分屍之刑。」

誹華恣意地妄想著,藉以慰藉自己的肚子。

就在這時。

傳來了一陣截然不同的引擎聲。

「嗚?」

和剛才的戰車相比輕快許多,厭覺似乎是越野行駛用的四輪驅動車的樣子。

「糟了,是剛剛的槍聲被聽見了嗎」

到底是敵人,還是友軍呢?

有了先前經驗,徘華這次就學乖提高警戒,握好AK躲在灌木匠下。

過了不一會兒來到的是,被稱為RRussian·Jeep的軍用四驅車·UAZ—469。

這是於七O年代開始製造,目前在俄羅斯本國已經停止生產的舊式車種。可是它還是有其優點,例如在路況超差的地麵行駛時比日本製四驅車還要穩固,以及能安然使用那種換作是日本車的話,一灌進馬上就會堵塞故障的粗劣汽油等等。

在那部UzA的車後,安裝有相屍K機槍成組的機關槍槍座,另外還有一名和機槍緊靠著的士兵。

車上同樣也坐著兩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坐在助手席上的士兵手持AK,絲毫不敢大意地環視著四周。

「思,從服裝來看,的確很像俄羅斯的正規軍啦……足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嗎?」

不知UAz是否在巡邏中,彷佛在探查什麼一樣,以低速移動。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好像有所發現而緊急煞車。

「找到了!」

駕駛員用聽不懂是哪國的語言大叫著可能是如此意味的話語,並指著濕地的地麵。實際上他所說的是名為阿瓦爾(Avars)語的語言,不過這種事一點也無關緊要就是了。

(完蛋了,足跡被發現了。」

徘華開始緊張了起來。

後座的士兵火速拾起PK機槍的槍口,

嚏嚏躂嚏!

發出連續聲響,七·六二m

m子彈開始大量掃射·

士兵對準周圍的蘆葦叢和灌木等可能有人藏身的地方,從角落開始瘋狂傾泄彈雨。

似乎也沒先行仔細確認過就毫無節製地掃射,所以子彈並沒有打到徘華所藏匿的偏遠處。

十分道地的俄羅斯士兵作風,凡事隻求差不多而且量勝於質。

「俄國佬就是俄國佬,走到哪都一個模樣。」

徘華喃喃自語道。

隊員在射擊後便把空彈匣全部丟棄,如此行為在日本的自衛隊裏是難以想像的,這些小地方果然帶有大陸國家的作風,莫名奇妙地和美軍有相同的味道。

此時,有隻羽色如白黑褐混色花貓的鴨子從遭到子彈掃射的草叢裏九死一生地飛出逃走了,原來是在這附近淺灘繁殖的築紫鴨。

(啊,有蛋。)

在鴨子棄之離去的巢穴裏,有幾顆蛋遺留了下來。

(早知道就帶醬油來了。」

紼華看著這些蛋開始胡思亂想一些毫不相幹的事。

不管怎樣,看樣子這幾個家夥分明就是足敵人了。

既然已經知道來者不善,那就乾脆全部幹掉把車子據為已有,徘華如此考慮著。

剛才以PK機槍掃射周圍的俄羅斯士兵們,留下了控製槍座的一人後,剩下的兩人手持AK從車上躍出。

這兩個人同樣一麵四處徘徊,一麵朝著視線所及的草叢以三點Burst(即自動三連射)開槍射擊,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可能會被打成蜂窩。

徘華將徘徊巡視的兩人與槍座旁的機關槍手調整進入自己視線範圍內的同時,一邊慎重地挪動身體,繞向靜止的吉普車背後。

如果霞也在場的話,就可以叫她去當誘餌,但很不巧的,她現在正忙著找魚子醬。

徘華到達吉普車後頭的草叢裏。

這是不久前才連續掃射過的地方,應該不會再往這裏開槍了吧。

她就趴在那裏,等候操控機關槍的士兵轉頭往相反方向看,至於其他兩個士兵則一直在掃射預測錯誤的場所。

(哼,這群家夥都還隻是菜鳥吧·)

雖然現在的職業是女高中生,不過紼華卻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她冷靜地分析了敵人的實力·在PK機關槍旁的士兵看起來也是一副年輕的菜鳥樣。

紼華在草叢裏微微舉起槍口,緊盯瞄準鏡鎖定那名機關槍手的脖子。

「奸,你的小命我要了。」

就在紼華的手指即將拙下AK的扳機的那一個刹那。

「到此為小咧,Miss·HIBANA~咿嘻。」

從背後傳來腔調怪裏怪氣的聲音。

「嘰?』

徘華人吃一驚轉身張望。

一名貌似一般老門姓、留著一頭長發且配戴墨鏡、身材纖細的白人,在距離紼華後方不過數公尺遠的草叢裏站起身子,拿出手槍朝她的方向瞄準著。

「唉呀呀,不想死的話就把槍放下,然後把手高舉起來咧。」

這名男子所用的槍是華瑟(Wather、Armee—Plstole)P38,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德軍的製式手槍,就連身為武器商的紼華也隻在魯邦三世這部作品裏看過,但是她深知這把槍可靠性超群的優點。

而且這名男子手上的華瑟還刻有鉤十字的德國納粹徽章。是武器狂熱者垂涎三尺的第三帝國樣式設計。

「……嗚!」

紼華迫於情勢,隻好萬般不舍地放下AK,維持趴著的姿勢舉起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