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件麻煩的事情是也。」
印度尼西亞:::牢獄洞窟。
不久之前海賊的女領導人:—萊拉才見過的那名日本人麵前,一個在萊拉手卜的漁民男子現身了。
在強健雄壯的漁民當中算是身材嬌小且長相窮酸,年紀約三十幾歲的瘦弱男子?不知是否在嚼門香糖,他發出嘖嘖的聲響咬動著嘴巴,一麵向上翻起眼珠窺查四周,一麵以飛快的腳步偷偷接近了洞窟的柵欄前。
「唷。」
柵欄裏的日本人低聲打了個招呼。
「是阿吉嗎。」
日本人說道。
這名被稱為阿吉的男子在原地呸地一聲朝地卜吐了口口水,他的口水在地上染成了一片鮮紅色。他所嚼的是東南亞一帶十分常見的檳榔樹種子。
「我照你的吩咐做啦。把帶去的紙秀給他們看後,那群家夥就把錢拿出來了。」
「是嗎。」
「那筆錢我自己吞下你不介意吧?」
「反正就算我叫你還,你也不會還吧?」
「咱們不就是這樣約好的嗎。」
「那就這麼辦吧。」
日本人輕輕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一副對話已經劃下句點的表情。
可是這名叫做阿吉的男子完全沒有離開洞窟的打算。他先是又吐了一口紅色的口水……
「喂。」
然後以一副感覺貪婪的口吻說道?「萊拉所說的寶藏真的存在嗎?」
「天曉得。」
「假設存在的話,會藏在哪裏呀?」
「請就得問萊拉本人了。」
日本男子漠不關心地回答道。「她是你的妹妹吧?」
「那家夥什麼事情也不肯跟我說。就連老媽也是啥都沒跟我提到就翹辮子了。」
他再度吐了口水。由於咀嚼太多和香菸一樣會讓人吃上癮的檳榔,阿吉的牙齒被染成了片汙濁的褐色。
「聽說如果那種果實的種子嚼太多,會得口腔癌喔。」
日本男子開口說道。
「拜托你別嚇我啦!」
阿吉麵露吃驚的神色,環視了一下左右兩邊後便慌慌張張地消失離去了。
菊乃宮學園——高中部的校園。
「奇——怪,大鬆樹到底在哪?I
拿著紙片的緋華環視校園,無可奈何地尋找瑪莉亞所指示的地點。
「啊,是那個嗎。」
在樹叢的一角裏,有一棵格外引人注目的大鬆樹茂盛地張開枝芽。
緋華話個多說直接趨上前去。
「然後,在這棵鬆樹的下麵::」
視線射向忪樹的根部。
接著……
在根部的紅土地麵上……
「挖這裏就對了,汪汪!」
立有一張寫著口語的告示牌。
「那……那個臭女人!」
緋華把手上的紙片甩在地上,氣得火冒三丈。
就在同一時刻……
瑪莉亞出現在菊乃宮學園的圖書館裏。
「找到了、找到了。」
她發現了不知正在圖書館調查什麼東西的筱原,便一股腦地朝他走去。
「筱原同學?」
「咦?啊,亞瑪達艾姆老師。」
拾起頭來的筱原。
「叫我瑪莉亞就好了啦。」
瑪莉亞一點必要也沒有地將上半身靠向筱原的臉。「你在看什麼呢?」
無論從哪打量都是E罩杯的性威風騷乳房在筱原的鼻頭前彈性十是地晃了又晃。
「呃。我在看『魏誌』的『倭人傳』……」
「哦哦,是邪馬台國嗎?筱原同學好博學喔。」
「沒、沒有啦,我才沒那麼厲害。」
從瑪莉亞的脖子飄來香水的氣味——理所當然似的是香奈兒的五號香水——筱原當下差點噴出鼻血,拚命地狂搖頭。
「怎樣?難得的機會,要不要相老師一起讀書?」
瑪莉亞在他的耳邊嘶聲喃喃細語說道。「午休時間沒辦法過來老師感到很抱歉喔。無論如何,老師都有隻想教你一個人的事情……沒錯,就在一對一的課堂上。」
「咦?那、那個……」
「老師我都這麼主動了,你該不會還讓老師下不了台吧?」
宛如往身體僵硬的筱原耳裏吹氣般地細聲說著,瑪莉亞從正麵凝視筱原的眼睛。
「……那個發情的女人!」
在離那兩人有些距離的書架暗處。
有一名少女將如同要把人刺殺致死的視線投往身體貼近筱原的瑪莉亞。
是黑美麗。
「身為一名教師卻這麼恬不知恥……不可原諒是也!」
她瞪著瑪莉亞,緊咬嘴唇碎碎念道。
就在這個時候……
「可惡,亞瑪達這渾球?就算把人當白癡要也要知道適可而止!」
徘華頭冒熱氣一邊發怒,一邊拿著鏟子挖掘校園的鬆樹的下頭。
「為何老娘非得做這種粗活不可啊。」
即使口頭上碎碎念抱怨個不停,還是認份地用鏟子挖土。
「啊。緋華大小姐!」
來到此處的人,正是海原家的同居人,同時也是緋華奴隸的霞。
「大小姐到底在忙些什麼呢?」
她傾著頭搖搖擺擺地走近,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窺探邊生氣邊挖洞的徘華。
「你在一股腦盯著我看個什麼勁!有什麼好看的::!」
徘華揍了霞的腦袋一拳當作遷怒。
「呀啊!」
霞淚流滿麵一邊按著被扁了一拳的腦袋……
「大小姐,好痛喔!」
一邊藉著這個機會想要一個踉艙倒臥在緋華的胸口上。
「別靠近我啦。」
徘華用鏟子擋下撲向自己的霞。
「啊思!」
霞露出一瞼哀怨的神情。
「來得正是時候,你來挖吧。」
徘華把擋下霞的鏟子直接推給了她。
「什麼?」
「我叫你挖這裏啦,快點動手做!」
「啊、是的!」
霞雖然擺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但還是收下了鏟子,按照徘華所言的開始挖起鬆樹的底部。
「有夠可恨,那個臭女人。」
徘華一臉不高興地從放在旁邊的書包裏拿出塑膠製的墊板,開始替因為不習慣勞動而汗如雨下的臉攝風。
「仔細一想,早知道從一開始就找她幫忙挖就好了。」
「抱歉——請問下麵埋有什麼東西呢?」
不明就裏的霞一邊挖一邊窺視著主人的臉問道?
「廢話少說照挖就對了。卯果發現埋了什麼跟我說一聲。」
「是的。」
做人老實的霞拚命地挖著洞。「啊!」
她停下了鏟子的動作。
「怎麼了?」
「好像挖到什麼東西了。」
一思?」
緋華探頭望了那個變得頗深的洞穴一眼。
泥上的底下埋有金屬的箱子。
「請是什麼鬼。這不是鬆本屋的仙貝盒子嗎?」
「就是啊。」
「你把它挖出來打開看看。」
「是的!」
霞挖開箱子的四周,把寫著『鬆本屋』的鍍錫鐵盒從洞裏挖了出來。
「給我!」
徘華一把搶過盒子將蓋子打開。
裏頭放有一張紙片。
「呃——『去找找二年二班的講台下麵』?」
緋華一整個氣炸了。「我要宰了那個下八女人!」
同一時刻在學校的保健室……
「嗬嗬,變成)(有我們兩人獨處了呢。」
稚氣的少年郎筱原被一臉忍不住要伸出舌頭舐著嘴唇的瑪莉亞玩弄著。
「你上衣的領子都歪了啦,筱原同學。」
她以修整嗬護過的指甲像是在輕撫筱原的後頸似的把領子翻好。
筱原仿佛被電到一樣忍不住突然挺直了身體。
「唉唷,你好敏感喔。」
心花怒放的瑪莉亞。
「老、老師……』
筱原呼吸困難地開口問道:「所謂的一對一授課是要上什麼?」
「你希望老師教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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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要上課本的內容嗎?還是說……」
瑪莉亞裝出一副要撥頭發的模樣挪動了下身子,刻意展露出暴露的乳溝。「要做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
「對,其他的事。」
瑪莉亞換了個攻勢,這回往筱原的耳朵呼出溫熱的氣息。
就在這時,保健室的天花板上頭有兩名男女在觀察他們兩人的情況。
這兩名男女正是黑美麗與她的兄長龍江。
他們在天花板的石膏板上打了個洞,用趴倒的姿勢從洞口窺探著瑪莉亞與筱原的情況。
「那個女人。」
黑美麗以憤恨小平的表情不屑地說道。「實在是個教人不敢領教的騷包是也。」
雖然她自己也和瑪莉亞一樣以奪取筱原的心為目標,可是眼見自己和成熟女性的魅力有一段差距,內心滿是不甘。
「保持安靜,美麗。」
身為兄長的龍江態度冷靜地繼續著觀察。
「大哥,你打算放他們繼續發展下去?」
如果放任態度軟弱的筱原不管,最後鐵定會稱了瑪莉亞的心意。
「隻要繼續看下去的話就能看穿那女人的目的了吧。說不定可以得到對咱們有用的情報。」
「龍江你該不會……」
美麗瞄了兄長一眼。「對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威到樂在其中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龍江訝異地將臉從天花板的洞口抬開。「我才沒有那種偷窺的興趣。」
「有夠齷齪是也。」
「你誤會我了。」
後來,龍江隻得煞費苦心地安撫氣得七竅生煙的妹妹。
徘華一麵氣呼呼地要脾氣,一麵邁開大步爬著樓梯朝二年級的教室前進。
請問一下,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死命追在主人後方的霞開口問道。
「吵死了。給我閉嘴!」
徘華這邊倒是沒那種向做為奴隸的霞二解釋的心情。
「啊,對了。」
她突然踩了個煞車。「像我現在東奔西跑的時候也不能大意。」
「啊!」
差點撞上突然停止移動的主人的霞失去了平衡想要一把抱住緋華。
緋華則飛快地閃了開來。
「啊思!」
霞差點就要一頭撞上樓梯。
「喂,你去看看筱原的情況。」
緋華向慌慌張張兩手攀住樓梯的霞下了個命令。
「什麼?筱原學長喔?」
「沒錯。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吧。就是我班上那個幹學年委員的。」
「知道是知道啦。」
霞麵露不可思議的表情。「筱原學長他人在哪呀?」
「就在學校的某個地方吧。去給我找出來。」
徘華抓著霞的領子把她拉起身。「天知道現在他被亞瑪達那個冒牌老師給怎麼了。」
「什麼?」
「別管那麼多了,你快點去。要是沒找到的話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
「是、是的!」
後來霞被心情不爽快的緋華拎著脖子給丟了出去,自始至終都不搞清楚狀況就前去尋找筱原了。
在保健室裏,瑪莉亞的攻勢依舊持續加緊激烈的程度。
「嗬嗬。」
她以水潤的眼睛凝視著筱原,而且柔嫩的嘴唇漸漸往筱原的嘴巴靠近。
請、請梢等一下!」
大吃一驚的筱原向後仰起了身子。「那個,怎麼突然這麼接近……」
「男生不用想那麼多也沒關係啦,要認為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呀。」
瑪莉亞用單手撩起頭發,細聲喃喃說道。「而且徘華那個攪局的家夥現在正忙著四處跑
呢。」
「咦?」
「沒什麼啦。」
瑪莉亞看筱原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便一時中斷奪吻的行動,把椅子挪到他旁邊並肩坐在一起。
「說實在的啊,老師有點事情想要請問你呢。」
「有想問我的事情?」
「沒錯。」
她抓住筱原的手臂,往自己的身體拉近。「你能告訴老師嗎?」
「啊……好啊。」
因香水的味道而身體僵硬的筱原。「如果是我知道的事情的話。」
「嗬嗬,乖孩子。所以老師才會這麼喜歡你。」
瑪莉亞,露微笑,用舌尖微微地沾濕自己那唇形美麗的嘴唇。
派霞出去尋找筱原的緋華則依舊一麵發著脾氣,一麵用力打開二年二班數室的門。
「搞什麼鬼嘛,混帳。」
當緋華大搖大擺地走近講台之後,便兩手抓著,粗暴地把講台掀翻開來。
「就是這玩意嗎。」
在講台下麵又有一張紙片。
緋華仔細一看。那張紙片上頭寫著:
『回到屋頂上去。』
『照片就貼在水塔上頭。』
z是怎樣——!」
緋華激怒之下把紙片撕個粉碎。「開什麼鬼玩笑——!
場景來到保健室……
「你的曾祖父叫做筱原升平沒錯吧?」
瑪莉亞向筱原所提出的問題總算開始漸漸切人核心。
「思……思思。是沒錯。」
瑪莉亞的色誘攻勢告一段落,筱原露出姑且鬆了口氣的表情回答道。
「戰爭的時候他在印度尼西亞從軍對不對?」
「我是有這麼聽說啦。」
「後來他在那裏戰死了,在日本留卜妻子秈兒子。」
「沒錯。」
「嗬嗬。」
瑪莉亞把臉靠近筱原。「在戰爭快結束前,有一封信件由你曾祖父寄送到了你們家來不是嗎?」
「咦?為什麼老師會知道這種事呢?」
「不要在乎為什麼。在那個信件裏頭除了信以外還放有遺物,那遺物送到了你的曾祖母……也就是曾祖父的妻子尹上,曾祖母傳給兒子,然後在那兒子死後,他的妻子又把那東西交給了你……沒有錯吧?」
「對……對啊。」
在保健室的天花板上。
龍江、美麗黑氏兄妹兩人正豎起耳朵偷聽?
「那個女人果然……!」
「果然目標和咱們一樣嗎。」
兄妹兩人互相點頭示意。
「你能跟老師說放在信件裏的遺物是什麼東西嗎?」
「呃……就是用黃銅做成的大鑰匙。上頭刻有菊花的圖案。」
「沒錯,就是那個。」
瑪莉亞頻頻點頭。
「那把鑰匙現在是由你所持有的對吧?」
「不對。」
「『不對』?難道不是嗎?」
「我手上沒那把鑰匙。」
「不然是誰拿走廠?」
「在我還小的時候,被人家搶走了。」
「被誰?」
「那個……」
筱原開始支支吾吾。
「快告訴我。」
瑪莉亞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被緋華……被海原同學拿走了?」
「你說什麼!」
瑪莉亞大聲嚷嚷道。
「什麼!」
「怎麼會!」
在天花板上頭龍江與美麗表情一臉愕然。
另一方麵,場景來到高中部校舍的屋頂上。
這裏正是直到不久之前徘華和瑪莉亞兩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場所。
「我一定要宰了那個女的!」
紼蘋邊咬牙切齒不斷碎碎念著咒罵的言詞,邊走近位於屋頂角落的一座水塔。
「就是這個嗎!」
繞到水塔的後頭一看,便發現用包裝膠帶所貼住的信封。
徘華粗魯地將信封扯了下來。
「請次要是再瞎搞的話,別怪老娘立刻衝去勃死你。」
她嘴裏邊嘟嚷著邊把信封撕個破碎,窺看裏麵的內容。
「啊。」
裏頭放有一看明顯就知道是照片的L尺寸大小的紙,還有用英文打字而出像是信紙一般的東西。
「有了!」
緋華首先把照片給抽了出來。
然後隨即停下了動作。
「老爸……!」
照片上頭所拍的,是坐在鄰近於海邊的小屋裏的大樹。他留著一頭雜亂無章的頭發,穿著皺巴巴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宛如是遊擊隊之類十分落魄的模樣,可是在眼鏡底下的眼睛依舊顯得意誌堅毅。
身為女兒的緋華沒有可能會認錯。
(老爸果然還活著!)
即使張動著嘴唇,她依舊擠不出半句話來。
「那另外這個是……?」
徘華接著抽出和照片附在一起像是信紙般的東西。
雖然她試著想閱讀,不過由於是英文書寫的關係沒辦法馬上理解涵義。
但是,翻過第一張的英文信之後,第二張寫的正是日文。
「思……?」
上頭所寫的,乃是瑪莉亞的留言。
『我想反正像你這麼不用功的人大概也看不懂英文。
先是一句如此一般的』前言,然後下頭附有第一張英文信的簡單翻譯。
「混帳!臭屁什麼!」
雖然一肚子火大,可是很難稱得上擅長解讀英文的徘華也隻能無可奈何地閱讀瑪莉亞的譯文。
然後……
「什麼……::」
徘華陷入一陣愕然,在屋頂上站著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