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走出了家後,百無聊賴地走在鄉間小道上。
他悶悶不樂地踢著路邊的石子,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著父親的事情。
從小便是這墨守成規的一套,天父、天父!
自己可從未見天父給“壬吠侖”給過任何的恩賜!
這導致了天羅羅在整個大魏之中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權利!
他們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天羅羅隻要出現,那便代表著天父的意誌!
“我可不會相信,天父讓天羅羅們去強搶良女,還發放“贖罪卷”這種東西。”
“說什麼隻要買了“贖罪卷”的人,不論你是天羅羅、地立利還是壬吠侖都會得到天父的諒解,死後可以進入天都!”
“可笑。”
王虎搖了搖頭,嘲笑著整個大魏病態般的社會。
自己再次不經意想起了父親撫摸著自己的頭,“等我們虎兒進入靈庭後,隻要表現好,就能晉升“地立利”了!那可是我們王家光宗耀祖的事情!哈哈哈哈!”
想到父親跟自己說這話之時,臉上抑製不住的開心神色,王虎心中隱隱有些愧疚。
看了看頭頂的夜空,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王虎打算回去跟自己父親道個歉。
“唉.......”
正當王虎準備回頭之時,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王虎側起耳朵仔細聽去,那是天羅羅出行之時的才會配備的“六懸”規格的樂隊。
王虎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躲進了身旁的樹林之中。
“開什麼玩笑,自己可不想給那群天羅羅行禮。”
他在心中小聲嘟囔著,等著天羅羅車隊從自己麵前路過之後,便離開回家。
出行的音樂聲越來越近,終於臨近王虎的身前了。
“快點過去,快點過去。”
王虎心中不斷地祈禱著,可天不順人意,那天羅羅的車隊恰好就在王虎藏身的樹前停了下來。
王虎心裏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了心頭。
“不會發現自己了吧?”
要知道,“任吠侖”見到“天羅羅”是必須行三叩九拜之儀的,若是發現有“壬吠侖”逃避“天羅羅”可有權將其就地斬殺!
是啊,在大魏,“壬吠侖”的生活可能連“天羅羅”的狗都不如.......
王虎心中泛起一抹悲涼,“今夜要是被發現了,可能以後都不能給父母盡孝了.......”
隻見那“天羅羅”的車隊緩緩停在王虎的麵前,上麵畫著代表“天羅羅”身份的繁瑣圓圈花紋圖騰。
一位身穿銀白衣物的天羅羅少年從車廂中疾步走了出來,他麵色憤慨地向後走去。
“回來!”
車廂中爆喝一聲,讓王虎心中一驚,看來這隻車隊裏麵不止一位天羅羅!
那先下車的天羅羅回頭冷冷看向車廂,“我們走了之後,讓那些人怎麼辦!”
車廂中沉默了一會,隨後發出一聲歎息。
“他們隻是“壬吠侖”罷了,死了就死了!”
王虎心中一驚,不由得焦急了起來,“有人想要獻祭“壬吠侖”們!”
這種情況在大魏境內並不少見,數不清的“壬吠侖”們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獻祭活動而喪命。
對於天羅羅.......甚至是地立利來說,壬吠侖就是最低賤的狗!
甚至不如路邊的野草!
王虎屏氣凝神,繼續聽下去。
“你這麼做父神是不會繞過你的!”,那少年突然激烈地喊道。
“嗬嗬......”
“你以為是誰要他們“壬吠侖”的性命?”
少年突然呆住,他反應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他不可置信,顫抖地說道,“父........神?父神為何要這麼做?”
“把少爺給我帶回來!”
車廂中傳出不容置疑的聲音,周圍的侍衛們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便把失魂落魄的少年架回了車廂之中。
直至車隊遠去,六懸的聲音緩緩消失在了王虎的耳邊,王虎才站了起來。
此時的王虎目光呆滯,他隻覺的通體冰涼,“天父......居然要獻祭掉我們的生命........”
“爸媽.........小妹,他們還在等我!對!必須趕快回去!”
王虎踉蹌著向家中走去,此時的他就像是魂魄離體了一般,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