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協助煉丹便有如此成就，雖然於一眾師兄而言習以為常，但鳶曄還是不免有些驚喜。
他以為煉完丹藥之後便會閑下一陣自主修煉，卻不料當晚，老君私下召見了他。
“祈日啊，你可知為師為何單獨召見你？”老君一改一貫風格，談吐中帶著幾分正氣。
鳶曄也不知老君是何意。在此之前，二者僅在大澤中見過一麵，那次是老君欲請鳳凰之火洗去業穢。
臨走前他曾在留下一枚洗髓丹，這才令鳶曄這孱弱的身體能承載下千年修為。
除此之外，二者便隻有這短短一天的師徒交情。
老君也不賣關子，開篇一句話直接讓鳶曄變了臉色：“為師今夜隻想挑明一件事——汝可願成神？”
九重天上下皆知仙尊境界之上還有神，但從來沒誰敢肖想過。
神之一戰過後，眾神殞落，主界法則崩塌，世上再無真神。其一是世間頂級強者尚未迭代，沒有接續成神之路的引路者；加之法則殘缺，不再允許神的出現。
至此，成神一事無人再提，無端成為了一大禁忌話題之一。
眼下此時被老君提起，所置身的對象更是它自己，在不解之餘它竟也不覺荒誕。
在晉仙之時出現在它腦海的神秘女子，它自身無法化形且壽數有限的特殊性，以及自己的身世…
這些都是存在於它自身真實的疑點。
祖父唯一的子嗣早在多年前便離奇殞落，根本沒留下後代。
雖然對外它是祖父的親孫兒，但事實上它也深知其中虛假。
“你可知自己是何體質？”老君見它若有所思，連忙出聲詢問。
“不是浴火仙體嗎？”鳶曄記得清瀾仙尊是這麼說的。
“非也。”老君吐出這樣一句，“是火靈身！”
“火靈身？”鳶曄一愣，這個名字感覺沒前者霸氣，想來清瀾仙尊當初是為了保全它的麵子才特意誇大的吧。
老君見它神色有異，連忙解釋道：“火靈身比之浴火仙體更為罕見。汝且需知，火靈身乃神族聖體，來頭甚大，隻有神之後裔才能繼承，因此對外才謊稱浴火仙體。”
鳶曄沉吟片刻，而後躬身詢問道：“恕弟子愚鈍，這跟成神有何關係？”
老君暢然一笑：“成神所需兩大先決，鑄就神之身並將自身力量轉化為世間最為純淨的法則之力，也即神力！”
“而你…已然滿足其一！”正說著，老君突然向窗外眺去。
此時天邊的月色正美，一輪明亮的圓盤上依稀可見樹影殘垣。
“在此之前，你可曾聽聞神之一說？”
老君收回目光，抬眼間鋒芒如炬。
鳶曄寒光一窒，旋即心虛地用餘光瞥向茶杯裏的水。
身為鳳凰後裔，它又怎會不知道神？隻是它沒想到鳳凰後裔的特性竟然使它早已凝築神身。
要說這世間知道神之一說的，莫屬天庭為最。可世人不知，在這偌大的天庭之外，亦有關於神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