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安馨晚上從外麵回來,哭腫的眼睛驚嚇到了她們。以前無論她受到多大的委屈都會悶在心裏,不知道這次怎麼了,回到寢室就趴在桌子上麵哭了起來。
白婉兒首先意識到事情的不對,著急的問著安馨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還是趴在桌麵上哭,哭聲“嗡嗡”作響。蘇芮與袁儀琳也走了過來,聽到她哭的如此傷心,心裏不禁又著急又擔心。
起初她們都以為是邵磊惹的禍,一定要把邵磊揪出來問個明白。白婉兒見她就是不說話,就拿起手機要給邵磊打電話,嘴裏還罵了一句粗話。剛想要撥號,手機就被安馨一把抓了過來。
她不說話,隻是把奪過來的手機用力甩到桌子裏麵,又把臉埋在胳膊上哭著。三個人沒有誰去詢問她究竟怎麼了,隻是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到她安定了下來才湊上前去。
四個女孩圍坐在一個桌子邊上,就如她們剛剛開學的時候,幾個人盤坐在床上相互認識的場景一樣。隻是現在三年過去了,除了這個寢室裏麵的陳列沒有發生變化,一切都變了。脫掉稚嫩,漸漸成熟的麵孔;由不知天高地厚的單純女孩,變的有了一點心機,開始慢慢的學著適應這個多麵的社會;或許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時間帶給她們的不僅僅是容貌上的成熟,還有一顆曆經滄桑後強大的心。她們是一群野馬,但現在已經不敢再大聲說這裏就是她們的草原了。
原來晚自習回來的時候,穆歡恰巧碰見了一路回來的四個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袁儀琳立馬想起來當時確實看到了她,隻是穆歡想找安馨談一談,她們三個人也就悄悄離開了。
來到圖書館拐角的時候,穆歡一反常態的突然央求起安馨來,一時間她不知道這會都發生了什麼,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穆歡竟然說著能希望她把邵磊還給她,她已經把邵磊讓給安馨兩年了,不能再失去他了。
安馨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她是想要自己放手,然後把屬於她的東西都歸還給她。安馨腦子“嗡嗡”作響,像是震的快要爆炸了一樣。難道邵磊是屬於穆歡的嗎?還是自己像是一個盜賊一樣的偷走了她最心愛的東西。這一刻,仿佛愛情都是實物,它可以被搬運來搬運回去,可以放在地磅上稱,然後在顯示器上讀出數字。
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如此荒唐的要求呢?安馨一把推開了她,嘴上厲聲的說著“不可能”三個字,扭頭就要離開。即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但這種可笑的交易她也是不屑於做的。
安馨走開了好幾米,就被身後的大喊驚擾到了。她清楚的聽到穆歡說著:“我已經是屬於邵磊的了,他將永遠也屬於我。”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著實擊打到了安馨的心裏。她停下腳步,頓了頓,確定剛剛的聲音是從身後的一個瘋女人嘴裏發出的。沒有回頭,一直向前走,因為她覺得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轉身再多看一眼的了。
結束過後,一個個像是怨婦似的滿腹的惆悵,白婉兒揚言要去找邵磊算賬,還有穆歡,平時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一到感情上就變的像鬼一樣的可怕。可是,還沒有等白婉兒找上門去,邵磊就先主動的送上門來,她要約安馨一塊吃飯。
多麼可笑的借口。自從開學到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了,他竟然連一次露麵的時候都沒有,過去與現在的反差實在是讓人有點接受不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邀請安馨出去吃飯,說不定會耍什麼花招呢。袁儀琳幾個人勸著她千萬不要答應他的邀請。最後,四個人決定一塊去會會邵磊,到底要看看他還能編出什麼別樣的借口。
剛立秋的晚上有點悶熱,所以好多人都選擇到操場或主幹道兩側的梧桐樹下乘涼,校園裏麵的人顯得尤為的多。邵磊還是喜歡站在2號寢室樓下的一個公示欄旁邊等著安馨,她也習慣了那個地方,因為每次下樓都好像會有那麼一個他一直站在那裏等著一樣。
白婉兒看見邵磊就衝上去想要痛扁他,無奈被在她一旁的蘇芮用力拉了下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說了多少次要用拳頭讓男人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但至今都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因此而受了傷。董亮曾經與她分手的時候,不知道她哭了多少次,現在和好如初了,一切又都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