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
“依老奴看,姨娘您也不必太過擔憂,老奴聽說大少爺與那鄉下女子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那女子失蹤也有兩三日了,在那樹林裏迷了蹤影,哪裏還有存活的可能……”
“你是說……”陳姨娘的眼睛亮了亮。
張嬤嬤緩緩點頭.
“嬤嬤,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不要索性……”陳姨娘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張嬤嬤卻在這個時候直起身子咧嘴一笑,臉上瞬間遍布了皺紋,“這事兒,哪裏還需要我們做,唐姑娘那般在意大少爺,怕是早已先我們一動手了……姨娘您就放心吧,若是那女人回不來,大少爺也不會拿你如何,畢竟這後院還是需要有人打理的不是?”
張嬤嬤的話於陳姨娘而言,好似一枚定心丸,那浮躁不安的心瞬時便被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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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與孔北離開沈府後沒多久,唐柔便來了東院。
由於整個院子的奴才都被沈彥遣退了,所以院子裏就隻剩下了夏荷一人。
雖說沈彥離開時有說過,不用顧忌這府上任何人的話,隻要照顧好西裏爾與卡格爾便好。
但夏荷覺得如今姑娘不再,她也終歸不是這沈府的丫鬟,凡是還是要規矩一些。
因此就算主子不在院子裏,夏荷也還是本本分分的守著這處院子,以至唐柔進院子時,看到了夏荷,也隻看到了夏荷。
夏荷對唐柔這對主子本就沒有什麼好感。
若不是唐柔從中攪合,或許他們便不會在路上耽擱幾日,也可以早些來這京城,那樣姑娘也就不會發生意外。
所以當夏荷在院子裏瞧見唐柔主仆時,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便轉身徑直朝一側的廂房走去。
唐柔是瞧見了夏荷,但她是來尋阿彥的,對於其他人她本就是不敢興趣,更何況那丫鬟還是那穆雙雙的人。
可眼睛在院子裏掃了一圈,唐柔都沒有瞧見第二個人,便隻能叫住了夏荷。
“喂……這院子的奴才呢?”
夏荷分明是聽到了唐柔的話,卻並沒有停下腳上的步子,仍舊朝那廂房走去。
唐柔的丫鬟蛾眉見夏荷沒有停下的意思,便開口抬高了聲音道:“喂……那個誰,我們姑娘在與你說話呢?你是耳朵聾了嗎?果然是從鄉下來的,竟是這般沒教養!”
夏荷腳上的步子驀地一滯,偏頭道:“你們是在與我說話?”
“那不然此處還有其他丫鬟嗎?”蛾眉接過夏荷的話回道。
夏荷掃了一眼院子,故作迷茫的道:“如此說來,這處院子倒還真隻剩我一人了呢,不過說起來,你的教養也是沒好到哪兒去?我有名字,我不叫’‘喂”,誒……可想而知,大院子裏教出來的丫鬟也不過就是這點素質,倒是連鄉下人都不如呢,鄉下人還知道碰到不認得喚一聲姑娘呢。”
笑話,她可是跟了姑娘好些年了,嘴皮上的功夫可是得姑娘親傳,哪裏會在他人嘴下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