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坐著的水管旁邊就是一道門,此時敞開著。
宴準正滿臉不可思議的站在那。
剛才陸燼說要獨自去抽煙,他當時答應了,可後來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就跟了過來。
結果一推開門!
陸燼在幹什麼啊!
衝上前去,一把拽過他的手,攤開掌心。
煙頭接觸的傷口此時焦黑卷邊,皮已經被燙掉了。
因為剛才陸燼攥手用力的動作,傷口淡紅色的血肉變得更加豔紅。
“阿燼,你到底想幹嘛!”
宴準平時都是嘻嘻哈哈的,脾氣很好,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看見男人此時的狀態,心裏真是又氣又急。
他腦子轉得很快,結合了從今早開始,陸燼就有些不太正常的反應。
“你和軟軟怎麼了?”
當時葉璟來找過陸燼一趟,宴準正好從外麵回來,沒聽見他們具體說了什麼。
隻是從葉璟離開以後,他便從陸燼身上感受到一種蒼涼的氣息。
就像一隻悲傷的孤鷹。
陸燼將手從宴準手裏抽回來,也不回答,默默繼續點上一支煙。
就這麼沉默的抽完,他站起來,往外走。
“沒什麼事,我去陪軟軟了。”
宴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平時堆滿不羈笑容的臉此時嚴肅無比。
“阿燼,你不能把軟軟失蹤和受傷全部怪到自己身上,要怪也該怪那個神經……”
“軟軟受傷本來就該怪我。”
陸燼開口打斷宴準的話。
抬頭,露出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菲薄的唇動了動,嘴角勾起一個自嘲而苦澀的笑。
“昨天晚上,我其實已經過來了,當時我看見……看見軟軟和葉璟在一起。”
陸燼也是此時此刻才明白,哪怕自己已經和桑軟結婚,已經每天抱著她入睡。
哪怕自己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葉璟……
他的底層情緒依然充滿了不安。
當初同意葉璟做《暗戀》的男二,有很多人是不理解的。
不理解他的“大度”。
怎麼能容忍一個自己老婆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在一個劇組同待那麼久。
其實哪裏是什麼大度,不過是不想讓葉璟在桑軟心裏留下痕跡。
如果葉璟就此銷聲匿跡,巨星隕落,恐怕會徹底成為桑軟心裏的朱砂痣。
真正的放下,就該是兩個人就像普通人一樣相處,卻心過無痕。
如今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高估了自己。
從《暗戀》開拍,陸燼心裏的恐慌從來都沒有減少過。
所以,他讓人每天兩頓送飯過來。
所以,他提出每天過來陪她。
……
現在,陸燼後悔了。
如果那天他沒有一走了之,而是直接上去拉開兩個人,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