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讓張璐瑤先回去,自己要有些事和林峰談談。陳陽還是第一次到林峰的辦公室,林峰正端著個大杯子喝水,剛才一番“苦口婆心”讓林峰可幹舌燥。見陳陽來了,林峰放下杯子,讓陳陽坐下。從林峰辦公室的擺設來看,就知道秋水鎮經濟不怎麼樣。辦公室麵積還算可以,隻是辦公用具都顯得有些破舊了。
“陳陽,怎麼想起來找我了?是不是對旅遊開發的事又有什麼新的開發?”林峰現在對陳陽可以說是刮目相看。
“林叔,我想問問,關於長發造紙廠,您準備怎麼辦?我們秋水鎮要搞旅遊開發,水汙染就必須整治,如果秋水河、春水河被汙染了誰還來啊。”
林峰歎了口氣,陳陽又問道了他的難處:“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長發造紙廠並不歸我們秋水鎮管,是縣裏的企業。之前市裏下文要關閉長發造紙廠這樣的小型汙染企業,長發造紙廠也關停過一段時間,但是沒多久就有開了。開始我去縣裏找周書記,張書記總是推脫,後來我才知道長發造紙廠和思維曹書記有關係,你說我能怎麼辦。”
陳陽把凳子移到林峰麵前,貼著耳朵對林峰說:“林叔,現在有個好機會,不但能關停長發造紙廠,還能乘機把失去的民心再聚起來,隻是方法有些極端,不知道林叔敢不敢幹?”
林峰看了看陳陽,往後仰了仰說:“說吧,什麼極端方法。沒什麼你林叔不敢做的。你不知道早上我去周玉山辦公室,拍著桌子讓他批準我們鎮上搞旅遊開發。”
“好。林叔我佩服您,果然是敢說敢做。不過這個方法確實有些極端,您要承受些壓力。”
林峰等不及了,瞪了陳陽一眼說:“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大不了不幹這個書記了。”
“林叔,明天你就組織村民一起去長發造紙廠,把他們廠門堵起來,他們排以天汙水,我們就堵他一天門。”
林峰頭一扭,臉拉了下來:“你這不是胡鬧嗎?哪有黨委書記帶頭組織群眾聚眾鬧事的。再說這個長發造紙廠是曹希傑打過招呼的,我能堵多久?”
陳陽知道林峰會這個態度,笑了笑,又朝林峰靠了靠,神秘的說:“林叔,也不是正的鬧事,堵它廠門是假,真正目的是讓老板姓知道你是真心為他們著想的。我現在告訴您,即使不賭,長發造紙廠也開不了多久了。這幾年它沒少給你找麻煩,在它倒閉之前,您還不趕緊最後再利用它給您點好處啊。”
林峰搖搖頭,不相信的說:“怎麼會倒呢,你哪裏聽來的消息,不要瞎說啊。”
“林叔,您還不知道,曹希傑要倒了,他一倒,這個長發造紙廠還開得下去嗎。”
“上麵,曹書記要道了。這是誰說的?這可是大事啊。”林峰大吃一驚。
“我爸爸說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啊。沒幾天曹希傑就要被雙規了。長發造紙廠和曹希傑的問題有聯係,所以曹希傑一倒,造紙廠也要關門。”
聽陳陽這麼說,林峰知道不是瞎說。沉思了一會說:“也不行啊,即使曹希傑真倒了,我帶頭組織群眾鬧事,要是被縣裏,被市裏知道,那也不是好事啊,肯定要受處分。”
陳陽知道林峰還有顧慮,又說:“林叔,幹什麼總的有些風險。給你透個低,曹希傑一倒,不出意外,新的市委書記肯定是葉建輝。據我所知,葉建輝是個幹事的領導,他要是知道您帶頭去汙染企業堵門,不但不會處分,說不定還會表揚您。您這是真心真意的為老百姓做事,隻是方法有些過激而已。”
林峰仔細思考著陳陽所說的,這些年自己就是太保守了,導致在仕途上一致停滯不前。想到今天早上找周玉山的時候,自己一發火,周玉山不就把計劃批了嗎。看來有的時候人還是要激進點。
林峰又猶豫了下,突然站起身,把桌子一拍說:“好,就聽你的,明天就去堵他娘的廠門。”
第二天早上,林峰一到鎮政府,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隻叫上周天白、王錦、錢永華幾個,說是有事讓他們跟自己走。幾個人都不知大林峰什麼意思,也不好問,隻得各自放下手裏的事,跟著出了門。
林峰來到鎮廣播市,對著話筒也不客氣,直接用秋水鎮的方言說:“我是政委書記林峰,我現在要去長發造紙廠堵它娘的廠門,它排一天汙水,我就堵它一天門。有願意和我去,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