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什麼宋家千金大小姐?我呸,你一個冒牌貨當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真鳳凰了?”
“我警告你,你少跟我擺什麼大小姐架子,這個種地的綜藝,你必須給我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病房中格外突兀。
病床上的少女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了頭。
白皙帶著病色的半邊臉頰高高腫起一個巴掌印。
頭上纏著的紗布底下,鮮血大量蔓延。
手背上的針管中,有血開始回流,黑白分明的瞳仁也滯縮成一團。
倘若劉成稍加留心,就會發現,少女已經沒有了氣息。
不過他正在氣頭上,隻當她是在瞪著眼裝傻,登時更氣了。
自從知道麵前這個不過是個假千金,劉成就懶得再在她麵前裝孫子了。
他入行這麼多年來,帶過的藝人不在少數,但每一個明裏暗裏誰不是對他恭恭敬敬的,他說東都不敢往西的?
偏偏隻有這個冒牌貨,仗著自己是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對他的話從來不聽,還總給他甩臉子。
他讓她去陪成華城豪門世家的傅少睡一晚上,卻被她當著整個公司的麵兒甩了一耳光,還得罪了傅少。
害得他這兩天裏裏外外跑了好幾趟,才讓傅少平息下來怒火,給她要來這麼個綜藝。
現在她卻居然和他說不去?
就算扒她一層皮,這個綜藝她也必須得去!
“我跟你說話呢,別裝死,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劉成氣憤地再度揚起手。
少女卻眼眸微動,猛地對他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劉成被她這一笑看得瘮得慌,手上的動作也頓在空中。
他從來沒見過宋時露出來這樣的眼神。
以前的宋時性子軟,被逼得急了才會學兔子咬他一口,現在卻像一隻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毒蛇一樣盯著他看,那眼神淬著毒,仿佛要將他剝皮剔骨。
“笑什麼笑?我警告你啊,這個綜藝你要是不去,違約金八千萬,少一點兒我扒了你的皮!”
他還沒說完,下一秒,宋時拔掉手背上的針,掐著劉成的脖子狠狠地紮進耳道。
“啊——”
劉成一聲慘叫,耳膜被戳破,鮮血四濺,痛得他渾身抽搐。
宋時剛接受了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自然清楚麵前這個經紀人對原主幹過的好事。
她收緊了掐著他脖子的力道,“就是你剛才說,要扒了我的皮?”
劉成耳膜被戳破,什麼也聽不見了,隻剩下一邊的耳朵還完好。
但他被宋時掐著脖子,喘不過來氣,臉漲得發紫,隻能拚命張大了嘴呼吸。
幸好護士們在這時候匆匆趕了進來,從宋時手裏解救下來劉成,將他送進了急診室,又拉著宋時坐下,給包紮頭上的傷口。
宋時雖然不太樂意放他走,但她也清楚這個世界和她以前生活的末世完全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殺人放火是犯法。
不過不著急,有時候讓人活著比讓人死了會更難受。
來日方長,她還不急於在這一時收拾他。
借著護士幫她包紮的空檔,宋時費力地抬手按了按酸疼的太陽穴,努力回想著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
她原本是末世蠻荒大陸上農學研究所的唯一一位高級研究員,在一次大遷徙中,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喪屍潮裏,現在又重生在另一具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