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遒勁有力的心跳聲,唐夏清冷的眉眼軟了下來,悶聲道:“同樣是親生的,為什麼可以偏袒到這樣的程度?”
黎景曜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聽著她近乎哽澀的聲音,男人向來冷硬的心,柔了幾分。
他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眼眸微轉,溫聲道:“那……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嗎?”
唐夏在他懷裏怔了一下,想到他之前說的話,搖頭。
又覺得這個姿勢他可能看不見,便輕聲道:“不後悔,我的確缺少父愛,但我並不缺愛,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愛我。
退一步講,就算所有人都不愛我,我可以愛我自己,追求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唐夏笑了一聲,“何必因為一個人就把自己搞得厭世呢,太虧了。”
黎景曜撫她頭發的手一頓,墨染的黑眸微動。
半晌,他才低笑開口,“那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去在乎那些愛你的人就足夠了,至於那些不愛你的,就當是沼氣,離的遠遠的。”
“嗯,好。”唐夏閉著眼睛,粉唇抿開笑意,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男人懷中,“對了,你吃飯了嗎?冰箱裏有小餛飩,要不要吃一點?”
“不用,我吃過了。”
以前回家,隻有傭人問他吃沒吃飯,現在換了人,這個人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感覺好像不一樣了。
客廳再次陷入安靜,落地燈和電視映射出來的光線映在他們身上,靜謐的好像全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
漸漸的,低緩的電視音中,夾雜著女孩輕淺的呼吸聲,唐夏睡著了。
黎景曜動作極輕的將她抱起來,轉身上樓。
上了二樓,男人猶豫了一下,往左還是往右。
往右,是她的房間。
往左,是他的房間。
隻停留了一秒,男人闊步往左而去。
進了主臥,將她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上。
黎景曜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睡實了,才去洗澡。
洗完澡,他掀被上床,攬住她纖細的腰身,靜靜盯著她。
女孩睡著的時候很乖巧,少了平時的倔強,多了幾分柔和。
淡淡月華落在她白皙的麵容上,黎景曜的心,也像落了一層月華,柔靜安心。
很快,他也睡著了。
這是他入睡時間最短的一次,比之前她給他講故事入睡的還快。
……
翌日,唐夏一覺睡到天亮。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卻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的動作幅度有點大,這一下可不輕,“啪”一聲。
唐夏嚇一跳,猛的回頭看去,就見黎景曜瞬間驚醒,麵帶殺氣,幾乎下意識的出手反擊。
大手抓住女孩的細腕才反應過來,手上的力道微鬆。
“你怎麼在我房間?”
“卸磨殺驢!”
唐夏和黎景曜同時開口。
“你看清楚這是誰的房間。”男人聲音低沉,再次發聲。
唐夏打量了一眼,這才發現是主臥,她越發訝異,“我怎麼在這?”
“沒喝就斷片。”黎景曜淡眸掃了她一眼,語氣也淡然無波,“某人昨晚非要借我肩膀一靠,靠著靠著就睡著了,今早又差點被你打死,唐夏,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這麼可愛。
唐夏敲了敲額頭,目光歉然又純良,“昨晚我情緒不太好,後來又困斷片了,真不記得,剛才打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語氣一頓,“那你為什麼不把我送回我自己房間?”
送她回自己房間,就沒這麼多事了!
黎景曜掀被下床,語氣冷淡,“我不能隨便進你房間,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唐夏翻了個白眼。
黎景曜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眼底閃過一道促狹,手放在腰上,“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要看我換褲子?”
唐夏猛的回神,臉色瞬間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