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從酒店的台階上下來,晨光在她身上散了層淡淡的金色.
她穿著一套白色運動裝,剛跑完步回來,額頭上還鋪著一層薄汗,陽光的照映下,如貼著一層細碎的鑽石,美的似從天闕而來。
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汗,走近黎景曜,“你剛才說的話可算數?”
少女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但黎景曜卻沒回她的話,他大步上前,不顧她身後的黎家一家,狠狠將她抱進懷裏。
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真實而柔軟的觸感,失而複得的巨大驚喜瞬間湧上心頭,讓男人的心又酸又漲。
黎辰澤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眼中滿是瑟然。
終究是錯過了,他早就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唐夏被他抱的快呼吸不暢了,但感受到男人激蕩的心情,沒有推開,雙手從他勁瘦的腰側伸到背後,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黎奶奶、黎父看著這一幕,老臉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卻也沒打擾二人。
黎母暗暗瞪了唐夏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沒敢說什麼,她似乎成了這個家最沒有發言權的一個。
黎景曜還通著的電話,被楚非默默掛斷。
半晌,黎辰澤看了看時間,清咳一聲,打斷二人。
他提著箱子步下台階,走到黎景曜麵前。
黎景曜將唐夏拉到身後,看著黎辰澤,表情意外,“你、要走?”
這是要放棄?
黎辰澤冷笑一聲,他有什麼資格不放棄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拖延一晚,或許是不甘,也或者是報複。
曾經的黎景曜不是什麼都不在意嗎?
那就讓他也體驗體驗焦慮不安的滋味。
就如當年他被人販子帶走,麵對未知的恐懼。
而如今,他看著黎景曜不倫不類的穿著,眉眼微挑,似乎很滿意。
他沒有回黎景曜的話,眼眸凝著他身後的唐夏,有了幾分柔軟,“記住我說的,往後餘生,沒有人可以欺你。”
從此以後他會默默守護她,所有欺她負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唐夏眼睫微顫。
黎辰澤,第一次見他,給她的印象是個陰暗狂傲的男人。
後來因為媽媽的病情,一次次產生交集,卻都是些不愉快的回憶。
或許是知道了曾經的情誼吧,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心窩還是有幾分暖意的。
她笑容沉靜的點頭,“二哥,感謝你的牽掛,但天意弄人,希望你能早點走出來,願下次見麵,你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
畢竟是這麼多年惦念自已的人,而自已卻將他忘了,心中難免有一絲愧疚。
黎辰澤點了點頭,笑了。
不是冷笑,苦笑,嘲笑,多年來,難得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笑容。
他目光從唐夏身上緩緩移開,看向黎景曜,聲音沉凝,“別辜負她,若讓我知道你給她受一點委屈,我都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搶走,哪怕不擇手段。”
黎景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永遠都沒這個機會。”
“最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