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樹的石榴花,經過一夜暴雨,紅的更加逼人。
偶爾一兩片花葉飄落,輕柔的依附著她的頭發,臉頰,還有衣裙,最後悠蕩到地上。
她就站在花樹之下,膚色勝雪,細似美瓷,與如火的紅,形成鮮明對比。
她微微垂著頭,聽到引擎聲才抬頭。
黎景曜卻開著車,目視前方,沒有停車的意思。
唐夏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從眼前擦過,毫無留戀,愣了一下,手緩緩攥起。
黎景曜緊緊盯著後視鏡裏,那越來越小的身影。
手握緊了方向盤,指節泛白。
昨晚電話裏提完謝堯,他就後悔了。
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
拿到台麵上的事,再無挽回的餘地了。
所以,他不能見她。
一旦談開,兩個人就真的山窮水盡了。
……
花樹下,唐夏接到一個神秘電話,“有消息稱,暗殺利奧的行動,G總部非常不滿意,馮柘在東國總負責人的位置不保,G會另派一名特使,全權負責東國的所有事務。”
唐夏定了定心神,聲音沉啞,“知道是什麼人麼?”
“具體的不清楚,但聽說,此人非常了得,加入G不到一年,就得到G高層的賞識,而且他是東國人,對東國的情況極其了解。對麵男人做了最後總結,“不可小覷。”
還沒等唐夏回話,語氣一頓,繼續道:“而且,G對於青主的死已經開始懷疑,再次啟動暗殺青主的部署,所以這所謂的特使,據我猜測,其實就是針對你的,要小心了。”
唐夏抿了抿唇,“我知道,哥哥,我……”
“舍不得黎景曜?”電話裏的男人似乎能通過信號看透她的心思。
唐夏有些窘,但還是承認下來,“嗯。”
電話裏沉默片刻,“他真的值得嗎?據我所知,他已經懷疑你了,還對你使用監聽設備。”
唐夏踢著花樹下鬆軟的泥土,“他是受人挑撥。”
男人冷哼,“一個男人,不信自已的妻子,聽從外人挑唆,耳根子如此軟。”
唐夏咬著唇,“我知道了,哥哥,我會做出選擇。”
男人‘嗯’了聲,“據我所知,那狗屁特使已經出發了,不知道是直接前往東國,還是有其它任務,如果前者,也就這一兩天入境
此人的行蹤特別隱秘,目前我還沒查到。”
唐夏抬頭,看向頭頂的蒼穹,“我明白。”
就算不連累他,她也不該優柔寡斷。
……
黎景曜上午有個會,兩個半小時會議結束,楚非跟著黎景曜走進辦公室,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開口道:“總裁,太太又和謝堯見麵了。”
黎景曜拉開椅子的動作一頓,“什麼時候?在哪?”
楚非道:“半小時前,二人在凱潤酒店見麵。”
黎景曜猛的攥緊手。
……
凱潤酒店,某包房。
經理親自招待謝堯。
有點八卦的經理笑道:“謝總,剛才那位是您女朋友嗎?好漂亮!”
謝堯鏡片下的眼睛充滿柔情,“當然。”
經理笑道:“兩位看起來感情很好,什麼時候結婚啊?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去沾沾喜氣。”
謝堯拍了拍經理的手臂,“辦事兒的時候,親自給你送喜帖。”
“那可真是李某人的榮幸,謝總先歇著,我去催催菜。”
“不急。”
經理退出包房,在走道上撞到了一個男人,趕緊道歉,“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不是故……”
男人渾身處在陰冷之中,好像周圍都被冽冽寒風包圍,經理冷的打顫,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唐夏接完電話從安全門進來,看見男人腳步一頓,手裏的電話掉在地上。
地上鋪了地毯,“咚”一聲悶響,砸在了兩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