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潤酒店不太遠,半小時後,薑薔薇扶著黎景曜進了頂樓總統套房。
她連司機都沒用。
將黎景曜扶到床上,看著閉著雙眼,神色痛苦的男人,她想了想,去外間打了個電話。
回來後,她坐到床邊,拉開男人的手臂,枕上去。
薑薔薇側身麵對著黎景曜,指腹滑過他的眉眼,鼻尖,嘴唇,一路往下,下巴,脖頸,還有性感的鎖骨。
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心潮彭拜。
最後,白皙的手指挑開他襯衣的第一顆扣子。
頂樓套間本就安靜,又過深夜,房間裏靜的落針可聞,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而她的呼吸,在漸漸加重。
醉酒的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糖寶,糖寶!”
薑薔薇身子一僵,緊接著就聽黎景曜聲音低啞道:“我難受……糖寶,為什麼這樣對我?”
薑薔薇眼中迸發出恨意,“為什麼到這時候,你還是忘不掉她?”
不過沒關係。
薑薔薇臉上的陰冷瞬間盡收。
她笑了笑,溫聲道:“忘記一個人,就像大漠中孤獨行走的旅人,你一個人千辛萬苦,很難,但若有人陪你一程,就會很容易。”
“我會陪著你。”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在你心中連根兒拔除。”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我不像她,總拘著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在我身邊就好。”
“景曜,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像我這樣愛你了。”
“從十四歲我被接回薑家,父親第一次帶我去黎家拜訪,我就喜歡上了你。”
“十二年了,這份喜歡,早已變成深深的愛。”
“因為這份愛,我把最寶貴的東西為你留著,現在就給你好不好。”
薑薔薇心中是難以言喻的激蕩。
等了這麼久,終於把唐夏從黎景曜身邊趕走了,今天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之所以選凱潤,不過是這家酒店她有人脈,方便行事。
然而這時,黎景曜再次開口,“老婆,今天怎麼沒有醒酒湯,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錯了,老公道歉……”
在床上,男人一再喊別的女人,換做哪個女人都會不高興,可此時的薑薔薇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她解開男人襯衫扣子。
從今晚、不對,從明早開始,她和黎景曜的關係就坐實了。
什麼唐夏,李夏,最多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從此她和他才是要度過一生的人。
薑薔薇溫柔的目光緊緊凝著他清晰的五官,俯身靠近他的唇。
她心中的震蕩,讓她無暇顧忌外界,因此也沒注意到安靜的套房外間,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
直到,“嘭”一聲,臥室的門被推開,薑薔薇臉色突變,嚇了一跳,趕緊拉過被子,蓋到黎景曜身上。
回頭看去,福伯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見薑薔薇愣了一下,隨後恭敬道:“薑小姐,您怎麼在這?”
薑薔薇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和疑惑,不知這老不死的為什麼會找來,但演技精湛的她,瞬間恢複從容。
她從床上下來道,淡聲道:“景曜喝多了,我想著這麼晚回錦林別墅,打擾大家休息,就帶他來了這裏。”
“那多謝薑小姐了,把先生交給我,您回去休息吧。”福伯客氣而禮貌。
“不用。”薑薔薇笑容越發親和,“你不懂怎麼照顧他,我來吧。”
福伯不卑不亢,“薑小姐玩笑了,先生十五歲搬出來獨自生活,我就跟在先生身邊,衣領起居,全部是我一個人負責,如果不懂怎麼照顧,恐怕早就被辭退了。”
一瞬間,薑薔薇眼中閃過惱怒,這老東西,倒什麼亂?
臉上笑容卻和善可親,“我的意思是,您年紀大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福伯道:“不打緊,這一年有我家太太幫忙調理,身體硬朗多了,所以我才謹遵太太吩咐,照顧好先生。”
說著從身後的女傭手裏接過一個保溫瓶,往臥室走,“我這就給先生喂下醒酒湯,免得明早頭疼。”
薑薔薇上前去接保溫瓶,“我來吧,喝醉的人很難喂下東西。”
“不必。”福伯躲開她的手,笑道:“您送先生過來,已經很感激了,再勞煩您,我家先生要怪罪我亂給別人添麻煩了。”
薑薔薇咬住下唇,心中慍怒,她是‘別人’,唐夏就是‘他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