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掛了電話,看著被雨幕打的模糊的玻璃窗。
盯的時間久了,眼睛也漸漸變得迷蒙。
某個大雨的夜晚,她在學校門口打不到車,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她麵前。
大雪夜,他站在她樓下,不敢打擾,卻隻為求她一見。
浩蕩花海中,他抱著她警告:小東西,送過我花,就不許再送給別的男人。
除夕夜,他在寒風中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喃傾訴、想她。
一切甜蜜和溫情,猶在昨日。
而如今,都變成了一把刀,刀刀剜著她的心。
讓她血肉模糊,無法呼吸,痛不欲生。
手機掉在了地上,唐夏也渾然不覺,掛在眼睫上的淚珠,堅挺了片刻,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幽寂的房間中響起少女輕嗟般的歎息,“或許,那八年不該那般執著。”
……
三日後,初晨的陽光剛剛升起,薑薔薇提著自已熬的湯,等在錦林別墅外。
看見福伯出來,她歡喜上前,“福伯,早。”
福伯看見薑薔薇,輕輕歎息一聲,“薑小姐,您別為難我了,先生說了,他不見。”
這幾天薑薔薇每天都來,有時早上,有時晚上,有時早晚都出現,每次都帶著湯羹或點心。
網上輿論影響太大,公司停了她所有工作,再加上薑濮存對謝堯的歉疚,不許她進公司。
薑薔薇從開始的氣急敗壞,到後來也就慢慢接受了現實,她決定,以後全力以赴追黎景曜。
沒有工作又怎樣?
不讓繼承家產又如何?
將來若嫁給黎景曜,成為黎氏當家主母,什麼娛樂圈,什麼薑家,都得巴結她,依附她。
她甚至請了一個師傅教自已,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變成每天進廚房,學的每一樣菜品,都是黎景曜的口味。
可是,這麼多天了,她連黎景曜的影都沒見著。
薑薔薇壓下心頭的挫敗和失望,將保溫桶隔著雕花鐵門遞進去,“那麻煩福伯,把這個交給他。”
福伯沒有像往常一樣接過來,“抱歉,先生有話,以後薑小姐送過來的東西,一律不收。”
薑薔薇臉色一僵。
也就在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停在門口,福伯打開大門,對著降下車窗的駱亦凝笑道:“駱大小姐來了,請進。”
“多謝。”駱亦凝妝容明豔,勾著紅唇,瞥了眼薑薔薇,開進別墅大門。
她後麵還跟了一輛SUV,也跟了進去。
薑薔薇想趁機進去,福伯和門口的保鏢已經關上了門。
薑薔薇臉色沉了下來,手指攥緊,看著駱亦凝進了別墅門,才轉身上車。
看著麵前低調奢華的別墅,她目光陰寒。
駱亦凝來這做什麼?來替唐夏說和的?
她坐進了車裏,卻沒有離開。
……
駱亦凝走進客廳,黎景曜正好從樓上下來。
一身正裝,五官淩厲的男人掃了眼駱亦凝,坐在沙發上,語氣冰冷,“駱大小姐找我何事?”
沒人請她坐,駱亦凝自已坐了下來,兩根纖細的手指從包裏捏出一個紅色本子,放在茶幾上。
黎景曜掃了眼,是結婚證。
他長眸深了幾分,若無其事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冷嗤道:“這麼點小事還勞煩駱小姐跑一趟,她真夠興師動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