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接過荊老的灑水壺放在一邊,挽住他的手臂,“師父,我知道錯了,您別氣了,氣壞了身體。”
“哼,我身體好著呢,至少三年了,也沒被你氣死。”
唐夏皺眉,“師父,幹嘛說這個,趕緊呸掉。”
荊老瞅她一眼,“現在倒是迷信上了,早幹嘛去了?”
“早不是沒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嗎,現在意識到了,您不是常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嘛,我現在改了,還是好孩子對不對?”唐夏聲音軟糯,眉眼乖巧,看著比瑤瑤還乖順。
荊老拿她沒辦法,這丫頭向來能屈能伸,從小到大,最能闖禍的是她,最會賣乖的還是她。
荊老看了看唐夏的腿,“傷都好了?”
唐夏特意沒坐輪椅,就是不想讓師父擔心,點頭道:“好了,沒事了。”
荊老盯著她,目光深炯,“以後不許再和黎景曜有任何往來!”
其實憑心而論,當年受傷和黎景曜沒有直接關係,但荊老就是固執己見的認為,是黎景曜害慘了她。
不過對她來說,沒什麼分別,本來就沒打算再有往來。
她垂了垂眼簾,再抬起時,眸光一片清湛,“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荊老這才放心,眉眼和順了不少,低頭逗瑤瑤,“爺爺有好多‘玩具’,想不想玩?”
到陌生的地方,瑤瑤有些認生,尋求的看向唐夏。
唐夏蹲下來,哄道:“爺爺喜歡瑤瑤,瑤瑤喜歡爺爺嗎?”
瑤瑤點頭,“喜歡。”
“那爺爺想帶瑤瑤去玩,你願意去嗎?”
“願意。”
唐夏笑道:“那就放心的去吧,這裏沒有壞人。”
王齊丹經常叮囑瑤瑤不要亂跑,被壞人抓去,瑤瑤記住了,到哪都特別小心翼翼的。
“嗯。”瑤瑤欣喜的點頭。
荊老領著瑤瑤走出花房,準備踏出門時,回頭對唐夏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糕點,你在哪吃,讓傭人端上來。”
“師父去哪?”
“我帶瑤瑤去書房,玩新弄來的幾個玩意。”
唐夏立刻道:“那我也去,我跟著師父。”
“哼,別跟著我。”荊老驕矜的冷著臉,眉眼間卻染上了幾分柔軟和笑意,領著瑤瑤先走了。
唐夏緊跟在後麵,出門時瞪了眼看熱鬧的謝堯。
……
晚上,唐夏帶著瑤瑤在師父那住的,反正王齊丹跟著她老師在各地開音樂會,回不來。
給瑤瑤洗完澡,換上睡衣,唐夏正要自已去洗澡,電話就響了。
“季竟。”這三年唐夏和季竟偶爾也會聯係,但季竟不了解她的身體狀況。
二人寒暄了一會兒,季竟突然問道:“聽說你去珠寶展了?”
唐夏看著外麵清冷的月色,“你怎麼知道?阮靈和你說什麼了?”
季竟頓了片刻,“是,她說的。”
唐夏嗤笑,“讓我猜猜她會說什麼,說她好心要給我買珠寶,以感謝當年的恩情,我卻不領情?”
“那你見到黎、黎總了?”
“見了。”
唐夏語氣輕鬆,季竟卻沉默良久,唐夏以為對方會說什麼指責她的話時,電話裏傳來聲音,“唐夏,阮靈真的變了。”
看著窗外不遠處的茶花,在如水的月光中燦如雲霞,唐夏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或許不是她變了。”
是她一直這樣,隻是她太善於偽裝,也或者是那時大家都沒看清。
“唐夏,三年前,你和阮靈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段時間季竟的道具組很忙,經常出外景,回來後,唐夏已經離開劇組了。
唐夏默了默,“你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相信我,而不是信她?”
“我是通過你才認識的她,我為什麼要信她?”這話有些不講道理,但人和人之間的情誼就是這樣。
季竟道:“還有,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兒,她……算了,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以後有時間坐下來慢慢說吧。”
“好啊,有空出來坐坐。”
二人聊了一會,掛斷電話,唐夏靠著窗邊的牆壁,看著在夜風中搖擺的白色花朵,心出奇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