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吳北打了個哈欠,含糊道:“夏寶,我先睡了哈,過兩天我就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睡覺,他黎景曜傷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電話被吳北掛了,唐夏握著手機,指節微微泛白。
無情嗎?
可是她曾經有過情啊!
她付出了全部真情。
但在這個過程中,有情的那個往往是被傷的最深的。
就像闖進包間的那個女人,陪愛人經曆風雨,從無到有,不遺餘力,頃心相付。
到頭來呢,換來的不是同樣的真心,而是男人的出軌和背叛。
多情總被無情惱。
……
唐夏回到處置室門外,隻有陸悠坐在椅子上。
她脖子上的傷不深,並無大礙,簡單包了一下。
“今天幸好有你。”陸悠見唐夏過來,往旁邊挪了一下。
唐夏看了眼處置室,還是坐了下來,“那個葉胤,是G的卒子?”
陸悠挽著她的手臂,“是,他前後總共輸送了八次,共十四個孩子,每次隨正常貨物而出,規模小,隱蔽,三年來,一直躲過了青的視線。”
唐夏又掃了眼處置室緊閉的門,心裏說不出的煩悶,也不知是因那些被偷的孩子,還是別的。
陸悠見她情緒不寧,“要不,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兒我告訴你。”
唐夏垂了垂眼眸,覺得應該陪著陸悠,可又覺得自已並不適合留下來。
沉默了一瞬,她起身,“好,那我先走了。”
她沒看到黎景曜的傷口,不過聽醫生的意思,應該問題不大。
陸悠點點頭,“我送你出去。”
唐夏將她按坐在位置上,“不用,我自已可以,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好,等黎總出來,我告訴你他的情況。”
唐夏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
黎景曜處理完傷口,由陶巡和駱風華陪著,從處置室出來,見冗長空寂的走廊隻有陸悠一個人,目光下意識的朝走廊深處看去。
那是唐夏之前接電話去的方向。
駱風華上前一步,低聲問陸悠,“唐夏呢?”
“她、”陸悠看了眼黎景曜,“走了。”
黎景曜本就冷淡的俊顏,更加寒如冰霜,從陶巡手裏接過風衣,搭在胳膊上,大步向急診外走去。
後背的傷,隨著走路的牽動,更加鑽心的痛。
駱風華反應過來,從後麵喊道:“誒三哥,你還有兩項檢查要做。”
陶巡微微歎息一聲,快步跟上去。
……
時間回溯到半小時之前,唐夏從急診出來,正要上車,便看到同樣準備開車離開的黎辰澤。
二人都很意外,黎辰澤打量了她片刻,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腿上略過,“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此時已過十點,初冬的夜很是寒涼,唐夏的聲音從呼出的白氣中傳來,“回來沒多久。”
黎辰澤點點頭,“怎麼來醫院了,病了嗎?”
唐夏搖頭,“沒有,是、黎景曜受傷了,恰巧遇到,就來看看。”
黎辰澤目光微微一頓,“又傷了?”
唐夏疑惑,“什麼?”
黎辰澤笑了下,笑容俊美而邪氣,“我是說,你不應該來,又不是傷的快死了。”
唐夏抿直唇角,黎辰澤與三年前一樣,對黎景曜充滿了敵意。
不過這話她沒接,畢竟黎景曜是為她受傷的。
她心裏有事兒,沒跟他多聊,寒暄幾句後,和他道別,上車離開。
……
唐夏回到家快十一點了,羅蕙剛洗完澡,看到她回來,皺眉道:“怎麼這麼晚?又沒坐輪椅?”
唐夏這才想起來,輪椅放在車裏了,“沒事,前幾天複查,醫生說我恢複的挺好,適當行走沒問題了,瑤瑤睡了?”
羅蕙點點頭,“都幾點了還不睡,哪像你,夜貓子。”
“我哪有?”
羅蕙懶得揭穿她,“洗洗早點睡,不許熬夜打遊戲。”
“知道啦,媽。”
唐夏與羅蕙道了晚安,回到房間,看著手心被玻璃碎片紮出的傷口,當時沒覺得怎麼樣,現在才感覺到劇烈的刺痛,還有微微腫脹的感覺。
她沒管它,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剛要走進浴室,手機便響了,她返回來,看了一眼,是陸悠發來的信息,“黎總有一項檢查沒做,不過駱風華說沒傷到內髒,不要緊。”
唐夏坐在床邊打字,“我知道了,讓駱風華提醒他及時上藥,注意傷口千萬別沾……”
快速打字的唐夏動作一頓,突然驚覺,她在做什麼?
這些是她該操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