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淺夜、戰冷和花娘三人辭行。聞人烺並無多言,隻是命人準備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和足夠的幹糧,此舉深的淺夜之心啊,因為連伊得知恩人將行之時,派人送來的是一大堆的衣服和珠寶首飾。唉……女人就是女人啊,就算你送我這麼多古董,我回不去,有什麼用啊!淺夜搖首感歎。
“怎麼?又不願意走了?”花娘倚在她身上,媚兮兮地問。
“美酒雖好可不能貪杯啊!”淺夜一閃,“你的媚功能不能別老使我身上,我是一正常的女性!”
花娘巧笑倩兮,玉指向聞人府大門一指。
“淩姐姐。”輕柔曼轉的喚聲,淺夜背對著她,對花娘做了一個“麻煩來了”的表情,花娘掩嘴輕笑。
“淩姐姐當真要走了?”連伊一雙水眸直直望著她。
“嗬嗬,走了走了,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淺夜揮著手,笑,“還沒謝謝你和你夫君送我們這麼多好東西呢。”
“這些俗物怎能與姐姐救命之恩相提並論,隻是連伊手無縛雞之力,不能為姐姐做更多的事,隻能用這麼庸俗的東西略表情意,望姐姐莫怪。”
這古人說話就是太文縐縐了,一點也不爽快。“連伊,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報答。”
連伊無言,隻是靜靜站在那裏,看著她的眼睛。
“我明白你的意思,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此番經曆,讓我到鬼門關走了一遭,許多事情卻也因此看開,生命短暫莫要執念,過去的淩淺已逝,前塵往事,便讓它隨風而去吧。”
“姐姐,抱歉……”連伊眸中淚光漣漣,她讀懂了她的意思!如此坦白,卻讓她無地自容,她知道她很過分,聞人愛的分明是淩淺,是她硬插了進來,本不該要求什麼,可是聞人決定要娶的人是她,竟是她!他要娶的是她啊!如此,她怎能不自私一次,來維護她將來的幸福。
淺夜淺笑,沒有絲毫責怪,她懂,所以她許諾:“連伊,記住我的話,過去的淩淺已去,站在你麵前的人,”她頓一下,似下定決心,“我叫做淺夜。”
怔住,所有人。
淺夜徑自登上馬車,一掀門簾坐了進去,不理會他麼幾個。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聞人烺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連伊看到了,卻沒有勇氣上前安撫。
花娘和戰冷對視一眼,彼此當即心領神會,上了馬車,車緩緩向城外駛去。
聞人良久難動,目送馬車直至消失。前塵往事,隨風而去,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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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掀開馬車的簾子,發現周遭一片山色,已經出了城了,她爽爽地伸了個懶腰,放肆地打了個嗬欠,花娘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她慢悠悠地蹭過去,花娘將她輕輕一拉,她便躺在了花娘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