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宮音,使人溫舒而廣大;聞商音,使人方正而好義;聞角音,使人惻隱而愛人;聞徵音,使人樂善而好施;聞羽音,使人整齊而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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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兒,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記住了嗎?”上官許將上官淺藏於暗道中。“小叔,發生什麼了,淺兒雖幼,理應為孤山派分憂。”上官許垂眼望她,那雙靈動的眼眸中充滿不符合其年齡的堅忍。他憐愛的撫過她的秀發,飽含留戀與不舍。他早已知道,今日過後,便是永別。上官淺自幼喪父喪母,作為叔父的他將其收留,視如己出,撫養成長,本以為可以就這樣陪她下去,隻是奈何,他愛上了不該動情之人。外麵的刀劍相迎,鮮血飛濺,皆出於他。自兩年前與清風派拙梅相戀,他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快的他都來不及和淺兒好好告別。“淺兒,要活下去,一定。”他沒有回頭,含淚轉身離去。

刀光劍影中,孤山派多少同門相繼倒下,刀與劍的摩擦聲,混雜著拙梅的哭泣以及上官許的哀怨。“拙梅,此生終究是我愛錯了你,你也不該和我在一起。”“不……阿許,可我還是愛你……”“拙梅,不要忘記師父對我們說的話,今日來,就是讓你斷絕念想。”身旁的點竹毫不費力的應對著孤山派弟子的輪番進攻,利刃上沾滿的鮮血正在不住下淌。“可是師姐,我求你不要傷害他,就當是為了我。”拙梅的聲音沙啞無力,淚從眼角滑落。“為了你?笑話!你違我派門規,與此人相戀,早已不配說自己是清風派之徒,也別再叫我師姐,如果還想將功補過的話,別傻站著哭了,至少,為我派出些力,滅了這孤山派。”點竹在這種形式下依然坦然自若,顯然心有餘力,“眾弟子聽令,不留活口!”拙梅不會想到,從前和自己親如姐妹的師姐為何如此絕情。她突然感覺自己站不住了,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周遭的血泊染紅了她的白衣。“阿許,既然我們此生注定無法相守,那就讓我們來世再見!”她望向上官許的方向,雙眸含淚,拔劍自刎,她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想必是留給他的最後禮物。上官許正左右揮劍,縱使實力在同門之上,也無力與清風三式抗衡。可聽到心上人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回頭,伴隨著那聲歇斯底裏的“不!”,他感到小腹一陣熾熱,垂眼看去,早已鮮血奔湧,口中也略感甘甜。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單膝跪地,“拙梅,我來陪你了……”血自嘴角流下,融合著小腹的刀傷,他緩緩閉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上官淺在恐懼中睜眼,周遭漆黑一片,黯淡無光,幾乎完全不見天日。床邊,一個男子正背對著她坐著。驀地,她感到一陣頭暈,緊接著,腦中一片空白,仿佛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醒了?”男子轉過頭,陰冷的目光襲來,上官淺不禁蜷縮了一下身子。可能是感覺男子不會傷害她,驚恐之中,她還是小心翼翼的發問:“這是哪兒?你又是誰?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男子嘴角浮現淡淡的微笑:“這兒是無鋒,我是你的師父寒鴉柒。你頭部受了重傷,因此失憶了。”上官淺環視四周,一種若即若離的陌生感。無鋒?她的印象裏怎麼沒有這個地方,她好像也從未來過這裏。還有什麼,師父?但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走,你醒了,需要去見一下首領。”男子扶起了上官淺。首領,這又是什麼?上官淺腦中一片繁雜。站起身的那刻,她覺得自己這身白衣與這黑色極不相符。身旁的男子也身著黑色,在這不見任何光亮之地,她覺得自己宛如在黑夜中行走。近前,是一幕黑簾,遮掩了麵容。“我知你失憶,但你隻要記住,你是無鋒之人,誓死為無鋒效力。”“跪下 。”寒鴉柒提醒道。上官淺不解,但被簾下的沙啞女音和周圍緊張的氣氛所迫,顫巍跪下,“上官淺當誓死為無鋒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