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如此白婉瓷才鬆下了一口氣,她輕輕拍了一下胸口,略做了一下停頓,卻還是沒有放下謹慎,並慎重對白石叮囑:“你得空告訴府裏所有的人,務必切記,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人來府上,都應當謹慎對待,絕不能有半分疏忽。”
“特別是如景明軒這樣同樣經營瓷器生意之人,誰知他此番前來,究竟是為吊唁,還是暗藏什麼別的心思?”
“我們暗中調查父親被害的事情,更不能夠讓任何人知曉,否則,隻怕這幕後之人更會從中作梗。”
“知道了,小姐,老奴謹遵吩咐。”白石應聲,他頓了一下,又猜測著說了一句,“景先生雖為生意場上之人,但近些年來一直清名遠揚。”
“如今白家出了這樣的禍事,老爺生前所有的合作夥伴都對白家和玉蘅春唯恐避之不及,唯有景先生還肯顧及從前的情分前來吊唁。”
“想必這景先生是個重信義之人,未必會是那包藏禍心之人吧。”
白婉瓷的眉心微微顫動了一下,靜默了幾秒,眼中似是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微光,不知是何種思緒潛藏其中。
但麵上的肅色依舊未改,亦未曾放下警惕,隻是冷靜地道了一句:“他以禮相待,我們自當以禮回應。”
“但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像他們這樣遊走於生意場上的人,還是要好生提防些是好。”
玉蘅春。
白婉瓷將父親的後事打理好後
,便到了玉蘅春,準備代替父親重新打理生意。
當初鬧出些風波導致玉蘅春停工了些日子,但幸而有衷心的經理幫忙指揮打理著,才沒有使玉蘅春公司上下落得樹倒胡孫散的下場。
“這邊。”她一邊觀察著,一邊指揮著那些做工的職工,“這個展覽櫃中所展覽的務必是玉蘅春出品的精品白瓷,一定要逐個擺放好,不得有誤。”
“是,小姐。”那些職工們一一聽著她的囑咐認真工作著。
將職工安排好後,白婉瓷便跟隨著經理一同到庫房職中去整理賬冊。
“小姐,一切都已經整理完畢了,請小姐檢查!”
約麼著兩個小時後,衛生已經清掃了幹淨。各式各樣的物件一切擺放整齊,幹淨而敞亮,儼然一副煥然一新的麵貌。
環顧這四周,白婉瓷的心中也多了一些寬慰,刹那之間,心中泛起了一抹振奮的力量,眼中凝結起了一如烈烈之火。
沒了父親庇佑,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支撐下去了。
不過就算眼前有再大的阻礙也無妨,隻要人在,心在,就會有希望。
“大家都辛苦了。”她望著這一眾人,朗聲道:“諸位對玉蘅春的這份忠心,容婉瓷代家父向大家說聲感謝。”
“玉蘅春依然和從前一樣,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從今天起,我將會帶領大家一起經營玉蘅春的生意。”
“那些陷害我們的奸人,我們終有一天會將他們揪出來繩之
以法,為父親沉冤昭雪,還玉蘅春一個清白!”
她的話語朗朗而堅定,帶著振奮的力量,眼睛始終凝結著一個方向,麵色也是異常堅定。
昔日裏那不問世事的閨閣少女,到如今也能夠做到獨自一人撐起這樣大的場麵了。
“好!”她的話音落下,在場便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我們願追隨小姐,永恒效忠玉蘅春!”
“多謝諸位!”白婉瓷朝著他們深深一鞠躬,“茶室裏為大家準備了一些茶水,大家辛苦了,先去茶室休息一下吧。”
“好的小姐。”“好的小姐。”那些職工們聽了她的話,一同去往了茶室。
廳子裏隻留下了白婉瓷與玉蘅春兩位德高望重的經理。
“趙叔,高叔,我們走。”見得所有的人都離去後,白婉瓷並帶著他們一同走入了那一間私密的辦公室,將門鎖了上。
確保沒有人能夠聽得到他們的談話後,白婉瓷的神色立刻嚴肅了起來,“我們在這裏說的話,千萬不能被外麵的任何一個人聽到。”
“好的,小姐。”高經理點頭,又壓低了聲音對白婉瓷問:“小姐,你當初是說,玉蘅春的這些職工裏,會有當初陷害老爺的奸細在裏麵?”
“對,很有這樣的可能。”白婉瓷點了點頭,嚴肅的麵色上不容易點鬆懈:“那些奸人想要吞並白家的生意,一定不可能就這樣罷手,定然會將玉蘅春徹底擊潰才肯罷休。”
“如今,
他們知道我不肯放棄玉蘅春要繼續做生意,那邊更不會任由我們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