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話一出口,店二並未拒絕,轉身朝著內屋走去,準備取來筆墨紙硯與叫來管事,隻是他並不覺得葉銘能作出讓管事認可,讓眾人滿意的詩詞,他心中冷笑連連,期待著一會他如何在這些人麵前自取其辱。
周圍的那座人,有達官貴人,有文人墨客,他們也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姿態,若是寫不出讓人滿意的詩詞,他們湊湊熱鬧,還可以出言諷刺兩句,若是真的作出了上佳詩詞,那便開口讚賞兩句,反正不論結果是怎樣,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影響,他們隻要靜靜看著便好。
沒過一會,管事便走了過來,他是一個中年胖子,挺著一個大肚子,搖搖擺擺的來到葉銘麵前,扯著嗓門問道:“何人要在此作詩?”
出來前,那店二便已經指明就是這兩人,而且他也走到了葉銘麵前,卻故意裝作沒看見一般,顯然是看不起他們,將他們認作是來此鬧事,嘩眾取寵的之徒。
葉銘不以為意,並沒有對他的態度抱有任何看法,旁邊的李修文則是道:“我們,就是我們,我這兄弟要在此作詩,若是讓眾人滿意了,你這登仙樓的規矩還算不算數了?”
“哼哼。”管事冷笑兩聲,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了幾下,有些不屑的道:“若是能讓眾人滿意,登仙樓的規矩自然算數,若是不能夠滿意,那就不要怪我將你二人視作鬧事之徒打出了!”
“一會便見分曉。”葉銘對這胖子管事的態度也有些不滿,看著他上前一步道:“筆墨怎還未取來,再拖延下去,豈不是錯過了我登樓觀景的好時間?”
“哼,取筆墨紙硯來。”胖子冷笑一聲,心道一會看你還如何囂張。
隨著他的喊話,兩個年輕男人分別拿著筆墨紙硯跟一張桌子走了過來,放在葉銘麵前之後,李修文則是笑嘻嘻的道:“老弟,你別急,慢慢想,愚兄這就給你研磨。”
片刻之後,葉銘提筆,卻不開始寫詩,而是開口道:“聽聞登仙樓五百年前有著一則傳,想必在座的各位也都知曉,有許多人也都是衝著這個傳來的,既然有傳在前,今日我所作之詩便是於這傳有關。”
罷,葉銘便提筆開始在白紙之上書寫,周圍之人也都是一個個睜大眼睛,伸著脖子,想要看看他究竟能寫出何等佳作,若是真的寫的好了,幾許讚賞之聲而已,自然不會吝嗇。
“獻醜了!”葉銘著,便在紙上寫下了“登仙樓”三字。
有幾個靠的近的人,腦袋湊到桌前,輕聲讀了出來,眾人聽聞心中便也知曉,此人確實是打算臨場應景作詩了。
待在三樓的馬公子聽見,卻是在心中不屑道:“真當自己有著狀元之姿不成,還想要臨場作詩獲得眾人讚賞,簡直癡人夢!”
就連再更高樓層的沐風也是在心中暗想,此人太好麵子,恐怕多半是要落敗了。
方六郎則是搖搖頭,心道:“一會若是管事要動手,我便出麵護他們一個周全,這李家與我方家也算是有些交情,若是坐視不管,恐怕李家到時候又要些閑話。”
葉銘並不知眾人想法,而是將早已想好的那詩給寫了出來,他大筆一揮,刷刷寫著。
“昔人已乘白鶴去,此地空餘登仙樓。”
靠的近的人將這句給念了出來,不少人聽聞臉色皆是一變,這一句簡單明了,卻蘊含大氣,隻是寥寥數字,卻將登仙樓的傳囊括其中。
“白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緊跟著葉銘又寫出了下一句,從鎮南王欲仙至今已過五百多年,雖然這裏以“千”來形容,但卻也給在座眾人一種跨越時間的感覺,仿佛看到了鎮南王宴請將領遇到仙人般的情景。
“文以氣為主”,這四句話看似隨手寫來,卻給人一種大江滾滾,順勢而下之感,其中一氣嗬成,毫無半點拖泥帶水,遠在高樓的沐風見此也是連連點頭,心中對此頗有讚歎。
“後邊呢,快些寫啊!”
葉銘寫完這四句,微微沉吟,打算就此停筆不再寫下去,畢竟已經了是與傳相呼應,而後邊那幾句卻是跟傳不再有關係,若是寫出來了,恐怕到時又有人要從中找事。
隻是他不曾想到在座之人皆是那般熱情催促,他微微一想,道:“這詩本應在此結尾,但既然各位如此想看,那我就繼續寫了,餘後還有四句,隻是這四句卻與傳無關,各位且看。”
罷,葉銘深吸一口氣,將剩餘四句一口氣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