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樣才能恢複?”沈墨歎了口氣,問道。
“大腦的結構太複雜,這段記憶的缺失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我也不好說。”醫生翻了翻體檢報告,“沈太太除了手腳有部分擦損之外,沒有骨折和內出血,留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至於記憶方麵,沈先生多跟她提提以前的事,說不定哪天就會想起來了。”
醫生帶著護士走了,吳思坐在床上,感覺事情像是一團亂麻,理不清剪不斷。
明明她在學校的樓梯間跌下去的,剛剛聽他們的語氣,似乎是從家裏摔的。
明明記得她是二十歲,醫生和沈墨卻咬定自己有二十五歲。
還有就是,她明明有一個在外地的正在網戀的男友,怎麼就忽然間結婚了?
吳思左思右想,終於是打算坦白,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沈先生,我們來談一談。”
沈墨在她咳嗽的時候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坐在床邊從旁邊的水果籃拿出一個梨子,慢慢地削了起來:“思思還在生我的氣?你生氣的時候,總喜歡叫我‘沈先生’的。”
吳思正要說什麼,忽然看見他那雙潔白修長的手指,靈巧地削著梨子皮,長長的一條沒有斷開過,薄薄的一層,漂亮至極。
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削梨子,還可以削得這麼優雅性感。
吳思小小的臉紅了一下,撇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沈太太,你們確定沒認錯人?”
說到最後,她的視線轉了回來,越發肯定是弄錯人了。
這世上同名同姓不算稀罕的事,尤其是她這樣普通的姓氏,普遍的名字。可能兩人相貌還有幾分相似,於是入院的時候搞出了烏龍。
沈墨把削好的梨子切成小塊,放在床頭櫃的小碟裏,塞在吳思手中:“我結婚四年的太太,還能弄錯嗎?”
見她呆呆地拿著小碟不動,沈墨好脾氣地問:“梨子潤喉,剛剛你不是咳嗽了?不喜歡的話,我再削個蘋果給你?”
吳思連忙搖頭,拿起一塊梨子扔進嘴裏——嗯,真甜。
她眨眨眼,咬著梨子鬱悶了。
現在不是喜歡蘋果梨子,又或是梨子好不好吃的問題好吧……
見她欲言又止,沈墨柔聲安慰:“不用擔心,醫生也說了,你可能很快就會全部想起來的。”
吳思納悶,醫生也說了可能永遠想不起來……
隻是看沈墨的神情不像說謊,醫生和護士也不會無聊到講胡話來糊弄人,今天貌似也不是愚人節。
吳思糾結了一下,心裏動搖:難不成真像他們說的,她丟了五年的記憶?
第二天,沈墨接她出院的時候,醫院大門一圈一圈的人,削尖了腦袋不停向裏麵擠,著實嚇了吳思一大跳。
有一排排的女生舉著橫幅,畫著一大堆的心形,寫著“LOVE我愛你”的字樣。
餘下的,一半舉著攝影器材,一半拿著話筒往裏麵湊,一看就知道是奮勇向前的狗仔隊。
吳思想了一下,回頭問:“醫院住了歌手還是明星?來的記者真多。”
沈墨看她滿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彎腰拿起裝著吳思在醫院替換衣服的手提包,笑了笑:“我們走吧。”
下了樓,沈墨忽然單手攬住吳思的腰,她不自在地動了動,正想要伸手掙開。驟然間大門口的人像是百米賽跑一樣衝了過來,嚇得她連連後退,一舉撞入沈墨的懷裏也不自知。
吳思抖著手,顫聲道:“沈先生,你是歌手還是明星?”
不對啊,在她的記憶裏,樂壇和電視、電影裏麵貌似沒有這個名字的。
沈墨低頭朝她一笑:“都不是。”
看著湧過來的越來越多的記者和各個尖叫大喊的女生粉絲,周圍的保安手握手築起人牆,都快要支撐不住,他無奈地說:“我們先回去,其它事待會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