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平一愣，目光落在薑漓身上，對麵這個小個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五官過於出色，尤其那雙精亮的雙眸，淩厲的絕非常人所有。
“大宴，內陸多山川。”林之緒道：“吳州城雖水脈豐富，但珍珠金貴多產於東北一帶，江南沿海一帶的珍珠上品多供於大內，若是能送來藥鋪應當是可以入藥吧。”
“入藥？”薑黎詫異。
珍珠粉能美容，能入藥還是頭次聽說。
“之緒說的沒錯。”江敘平道：“大宴珍珠產量稀少，太過珍貴，尋常富戶能有幾件珍珠首飾已是不易，更別提東珠那種稀罕物，隻能是等級深嚴的皇族抑或高官才能佩戴。
尋常珍珠已是難得，偏珍珠粉又是平肝息風，安神治療癲癇神經類不可缺少的藥材，所以品相不好的珍珠也就磨成粉送到藥鋪了。”
現代隨處可見的珍珠在古代竟然有這麼多說道。
薑黎感覺大腦裏忽地被點亮了下。
她問：“那價格呢？是不是很貴？”
江敘平點了點頭，“當然，一個指甲蓋大小，品相說得過去的珠子都要數十兩銀子，更遑論穿成串的項鏈之類了。”
指甲蓋那麼大就要幾十兩銀子！
那要是像現代那樣批量生產……那得多少錢！
她雖然不大懂現代的珍珠樣子技術，但她能跟水生物通靈啊！
珍珠這玩意在這個時代這麼值錢，薑黎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她仿佛看見了一座座燦燦的金山在像自己招手。
“那個……公子你姓江哈。”薑黎頓時滿臉帶笑，“聽你家小廝說，你家裏是做漕運生意的，你往藥鋪送的藥材也都是那個叫什麼玉屏記的。”
“那玉屏記既然能供給珍稀藥材珍珠，那珍珠什麼的他們肯定是收的吧？”
“收的啊！”江敘平道。
“怎麼你還能弄來珍珠？”
“怎麼來的你別管！”薑黎故作高深，“隻要江公子能確定玉屏記能收珍珠，肯幫我們搭條線，珍珠我能拿出來你隻管送就行！”
“真的？”
江敘平來了興趣，他倒不是真的相信他能拿出來珍珠，純粹就是覺得這個小家夥有意思。
“自……”薑黎剛想說自然，又怕話說的太滿，要是拿不出來成批量的那就不好了。
她話鋒一轉道：“江公子且等上一段時間，珍珠我定能想辦法弄來。”
“那好，那可是說定了！”
江敘平對林之緒道：“之緒，你家這位小兄弟倒是有意思的很，可不像你那麼刻板無趣。”
成親也有段時日了，林之緒早知道薑黎是個內裏活潑的，桌下的手抬到明麵上來，抓了抓。
薑黎見狀趕緊握住，“小舉人，你想要什麼？是渴了麼？”
林之緒卻沒答她的話，直接分明的手指分攏握住薑黎，他唇角牽起淡淡笑意對江敘平道：“敘平兄說笑了，她不是我家裏的兄弟。”
“是我剛過門不久的妻子。”
薑黎頓住，林之緒的手好像總是涼的，微涼指尖觸及掌心，好似會傳染一樣，一股不同於涼的熱度緩慢升騰，一直悄然蔓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