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警察道：“所以，王來睇是因為信了這個故事，才會……”
他麵容扭曲，顯然是萬分的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信這種故事，還吃人。
寧雲舒道：“民間故事嘛，最開始傳的人，或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或許是為了掩蓋自己食親女的惡行，編造了這麼個故事，惡行沒了，還得了一片叫好聲，豈不一箭雙雕。”
年輕的警察辯駁道：“可本來就是假的，後來人怎麼能信啊，吃了一次生不出兒子，這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寧雲舒道：“好問題，可故事裏的人身懷的是金童玉女，自然吃一次便來了金童，但若是普通人求子，難上許多也未嚐不可，吃了一次生不出兒子，那人或許便會這般想——”
“吃得還不夠多。”
年輕的警察對上寧雲舒泛著粼粼微光的眸子，隻覺得像是在冬日裏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冷水。
心下隻想著：為什麼人能這樣……
鍾秀青道：“寧小姐，很感謝你給我們講這個故事，但能跟我們講講，這跟我們的案件有什麼關係嗎。”
寧雲舒道：“屠殺村子的，就是這尊玉女相。”
鍾秀青道：“你是說，拿走這尊相的人？”
“這麼說也可以，總之，盡快找到這尊相，”寧雲舒唇角微微勾起，眼眸彎彎，“不然你們會再死一批人。”
鍾秀青發現，這個小姑娘隻要一講到殺人，或者與惡相關的，唇角便會揚起一個弧度，那張冷淡的像是天上神仙一般的臉，才會染上幾分煙火氣。
這可不是個好征兆。
鍾秀青覺得，她方才的神情，與她過往見過的一些犯罪分子，有些像，卻又不太像。
她眼下也琢磨不出，像在哪，不像在哪。
—
寧雲舒回了家，手機上還留了鍾秀青的聯係方式。
“寧雲舒~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
寧雲舒眼一閉，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萬書閣的門前。
萬書閣道：“我就說你是最厲害的，一樓已經打開了，但是二樓還沒有，繼續加油哦~”
整座望不見頂的閣樓，像是重新燃起了生命一般，開始簌簌的下落灰塵，褪去了表麵沉悶的舊皮，逐漸顯露山水。
在寧雲舒眼裏，其實萬書閣抖不抖去身上那層灰，都沒有太大區別。
萬書閣外表本就帶了點年代的舊感，除了一眼望不到邊的高之外，它的外表沒有任何讓人震驚的點，甚至放於古人間，普通的能讓人一眼忽略。
若是放在現代，好歹能靠著古樸的外表，贏得一些關注。
隻大門之上的牌匾，寫著的“萬書閣”三字，有些氣宇軒昂、不可一世的味道。
但如果沒人說，估計會以為這修真界人人窺伺的萬書閣，是個贗品。
事實上，在修真界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萬書閣的人，都會一臉狐疑的在門口徘徊很久。
萬書閣話畢，平地起雲霧，隨著一聲巨響，厚重的大門應聲打開。
先是望不見裏的黑暗，在寧雲舒跨出一步之後，燈光燭火次第亮起。
寧雲舒蹙著眉，撫摸著案台，順手拾起上麵幾本書，錯亂交疊著，不隻是這個案台，整個一層，都淩亂不堪。
像是經曆了一場混戰，或是地震侵襲。
這不對。
雖然萬書閣的表麵看著像是受了一層灰，但那隻是因為長久無人啟動，自動封閉自我的假象。
按理說，裏麵是不可能受到外界的影響的。
除非，是有人在裏麵搞的鬼。
寧雲舒掐了個字訣，混亂的場麵，瞬間被清理了幹淨。
“閣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