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道長派人來叫孫炎。
孫炎從夢中驚醒。
夢裏,五個血肉模糊的肉球一直追著他跑,跑啊跑啊,一直停不下來,他都快累得閉氣了。
幸好醒過來了。
冷汗涔涔,全身虛軟。
換好衣服,帶著一隊護衛朝著道場走去。
葉沁換了一身護衛服,也跟在了隊伍最後。
蘇幕淵被喂藥之後折騰得有點慘,被留在瓶然那裏了。
葉沁表示同情,終於知道被服下藥之後痛不欲生是什麼樣的了。
然後被派出來打探消息,要求實時傳回。
中間試圖聯係師父,居然聯係不上了,像被屏蔽了一樣。
道場裏,一切準備就緒。
那九個嬰孩也被掛起來了,換上雪白雪白的衣服。
昏暗的燈光下,尤為明顯。
忘生道長站在道場中間,開壇做法,拂塵對著甬道一指,口中低語。
孫炎按照指示,割破手指,在每個玉盆裏滴了一滴血。
其他金仙觀道士負責把玉盆端到懸掛的嬰孩下麵,控製放血速度。
嬰孩白嫩嫩的手臂被割開了,血液一滴一滴往盆裏落。
與孫炎的血混合到一起,在咒語聲中融合。
然後在忘塵老道的指引下,被引著按照指示慢慢升上天空。
朝著那個甬道去了。
那個甬道又動了,一聳一聳的,像在被喂食,正在吞咽食物。
宋滿月跑回望月樓找到大掌櫃。
大掌櫃宋虎站在樓裏朝城主府方向細細看了幾眼,暗道一聲糟糕,今天沒留意城主府動靜,大意了,差點壞了大事。
連忙召集了樓裏現有的修士,給小姐帶走了。
然後他跑到密室,傳信宋家家主。
老城主被喂下解藥後,短暫的清醒了一小會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暈了過去。
小彩隻得守著。
老城主眼球不停轉動,手指發抖,夢裏也很不安穩。
楚不凡圍著城主府研究了好幾圈,終於發現屏障一處薄弱之處。
恰巧宋滿月和潘大力帶著他們宋家的修士和一些在酒樓裏休息的散修來了,楚不凡安排他們輪流破那處結界。
眾道士大半夜被叫醒來還有點懵,看到楚不凡就清醒了。
那晚很多人見過呢,是個高人,為了能得高人賞識,他們都很盡力。
尤其是散修,宋家的倒是無所謂,但是不願意屈居人下,所以也用盡全力。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
嬰孩的臉色慢慢變蒼白,他們的生命在消逝。
黑沉的甬道慢慢在擴大,吹起更強烈的風。
城主青黑的臉色慢慢退去,但還是麵無血色。
修士們有限的力氣一點一點地用盡,那屏障還是紋絲不動。
葉沁看到那個玉葫蘆一樣的神器了。
它掛在忘塵老道士身上,它的身體好像在源源不斷釋放一層膜,那膜逐漸擴散出去。
變得更輕更薄,然後再也看不見。
當然,如果境界足夠高,那是可以看見的。
就像楚不凡,他就能看到城主府好像被籠在一層薄膜裏麵。
但是這層薄薄的薄膜,居然怎麼也破壞不掉。
晨光熹微。
望月城外跪著一排人。
“城主府搶人孩兒不放呢。”
“求城主府放了我們的孩兒啊!”
“城主還我兒子!”
守城的士兵揉揉惺忪的雙眼,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聚集了這麼多人。
好像還沒到開城門的時間呢。
他們在喊什麼?
竟敢汙蔑城主府,趕緊向上司彙報去。
上司正蜷在值班室呼呼大睡,聞言揮揮手,“幾個瘋瘋癲癲的平民百姓,又不是什麼大事,到點再開門。”
士兵隻好回到崗位上繼續守著。
隻是這人好像越來越多了,是不是附近村莊的人都來了,他們這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