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燕頌還是被留了下來。
既然要留下來,沒有名字自然是不方便的,為此劉嬸特意給他取了個名,不過看燕頌臉上的排斥太明顯,便沒有采用。
燕頌覺得這也不能怪他,換做九殿任何一個人聽到“劉平安”這個名字都會忍不住嫌棄吧?
雖然劉嬸取名寓意是極好的。
但是燕頌表示真的不太能接受。
最後還是劉叔出馬,取名叫劉煦,這事才算不了了之。
許是知道燕頌也是注定要走的,除了取名的時候,其餘時候劉叔和劉嬸都是叫他阿煦,即使是向外人介紹,也是說叫阿煦。
除了剛開始那幾天十分拘謹,不知從何時起,燕頌被劉叔劉嬸的熱情給感化,對著他們時多了幾分真誠。
他從外人口中知道了江沛也是劉叔劉嬸從山上撿回來的人。他纏著江沛跟著她去了幾趟山上,發現江沛每次都是一邊采草藥,一邊在尋找些什麼,不過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漸漸的他也發現江沛雖然是個修士,卻好像並不能使用靈力,對她也就少了些警惕。
在燕頌眼裏,江沛已然成為了一個跟他一樣的倒黴蛋,哦不,是比他還要倒黴的倒黴蛋。
怎麼說他好歹還能用靈力療傷,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沒啥問題了,而江沛雖然沒傷,但卻變得和凡人無異,這在修仙界幾乎就是任人宰割的廢物了。
這換做是任何一個修士都會接受不了,至少他燕頌一定接受不了。
得到過再失去往往比從未得到更讓人難以接受。
“劉煦,回去了。”
又是一次毫無收獲。
江沛從一開始的失望變成了現在麻木。
她將背上的竹筐扶正,招呼著美其名曰來幫忙,實則一來就坐在一旁休息的燕頌離開。
“來了。”燕頌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粘上的雜草,乖巧地走到了江沛身邊。
江沛牽著燕頌往山下走。
本來江沛是沒有走路要牽著小孩的意識的。
是有次被劉嬸外出剛好看見,看見燕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一路小跑跟在江沛身後,而江沛一臉習以為然地走在前頭的場景,當天夜裏就跟江沛提了這個事。
劉嬸發現了江沛這姑娘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甚至有些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對別人的熱情與關心會不知所措,像是一個……缺乏關愛的孩子。
於是劉嬸越發熟練地去告訴江沛,告訴她不需要一個人把活全部攬下,一個人做太多是會累的;告訴她多告訴她四五歲的孩子走路上要牽一下,不止為了防止他摔倒,也是為了防止對方跟不上……
江沛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可以平淡接受劉嬸的話。
燕頌本身並不是真正的四五歲的小孩,被江沛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牽著,咳咳,還是有點廉恥之心會不好意思的。
他掙紮過,但是江沛並不聽,還被劉嬸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後麵慢慢的他就習慣了,反正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隻是一個孩子。
剛走了沒幾步,燕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東西在靠近。
他轉頭往後看了一眼,被靈力淬煉的五感讓他看到了遠處有一隻大灰狼正在朝著他們靠近。他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拉著江沛道:“姐姐,我好餓,我們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