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祝霜的闡述,周圍又陷入了沉寂。

賀行舟的視線在幾個晚輩身上來回掃視著,眼底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驚疑。

但他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出,而是將視線落到那大寫“生死”的兩扇大門上。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可又突然臉色一沉,猛然轉身看向身後。

一隻白色的紙鶴憑空出現,緩慢地圍繞著賀行舟轉了一圈後定在了半空中。

紅色火靈在從賀行舟指尖溢出,聚成一道小小的細柱湧向紙鶴。

紙鶴遇火不燃,反倒是從中響起一道短促卻不失威嚴的男聲。

“速回。”

是清道真人的聲音。

紙鶴在聲音消寂後化作了灰燼,弟子們麵麵相覷,賀行舟也微微蹙起了眉。

這樣突然的讓他們回去,難道是外麵出了什麼事?

眾人不由地在心底猜疑,可很快又自己推翻了這個結論。

在場的幾人雖皆是門派裏弟子中的翹楚,可要真是外麵出了什麼事,他們又哪有真人們頂用?

就算他們回去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就像那年的大戰,無數的弟子慘死。

“先出去吧。”賀行舟拍板。

“可是,”祝霜瞥了一眼萬紫,提醒道,“先前萬師妹可是說了這裏隻能進不能出,那我們應該如何出去?”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萬紫,葉清等人臉上多多少少帶上了一絲怨恨,而顧驚風等人則是冷漠。

“萬師妹不還說了大家抽一點點血就可以出去?不如萬師妹詳細說說具體需要多少,現在人也多,大家都出一份力,貢獻點血一起出去。”

鍾遠山嘴角掛著淡笑,問題雖問的是萬紫,可目光卻始終落在葉清身上。

葉清被鍾遠山看到眼神閃躲,這次來岩石穀便是他們靈星殿提出的,懷疑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家都猜忌她有法子出去,她也確實有法子出去。

與其被動地在他們的要求下說出辦法,不如她主動說出,多少還能買個小人情。

葉清如此想著,便準備要說出辦法,卻不曾想被葉澄給打斷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葉澄皺著眉看著鍾遠山,語氣十分衝,“既然有求於我姐就給我態度放恭敬一點!”

聽到這話葉清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一記眼刀過去,手中一邊掐訣,止了葉澄的聲。

“鍾師兄莫怪,葉澄他腦子不太好使,還請師兄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葉清毫不留情地貶低自己的弟弟,無視了對方因不能言語而憋的通紅的臉。

她的態度放得很低,心裏不住地後悔沒能勸住簪玉真人不讓葉澄來。

葉澄這陰晴不定的性子,真的不適合出來拋頭露麵,簪玉真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

葉清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瞧葉師妹說的,確實是按葉師弟所說那樣,我們得倚仗著葉師妹出去,自然態度得好些。”

鍾遠山臉上笑容依舊,像是真的讚同葉澄的話一般,隻是話中的含沙射影在場無一人聽不出。

“好了。”賀行舟適時打斷他們,目光淡淡地落到葉清身上,“葉師侄既然有辦法離開,那我們便趕緊出去吧,別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賀行舟的話一出,其他人不再多言,都老老實實地跟在了賀行舟的身後。

不知葉清使了什麼法子,那洞中原本蠢蠢欲動將要拚接在一起的白骨轟然倒地,朱紅色的大門也緩緩打開,一切的一切都十分順利。

出岩石穀比進岩石穀耗時短的多,因為是清道真人提的離開,除此之外也沒說其他什麼事,其他宗門的人猶豫著不知道出了岩石穀後是該自己回自己的宗門還是如何。

“先一同去天照台。”賀行舟說道。

主心骨開了口,其他人自然是照做,出了岩石穀後便紛紛禦劍前往天照台。

天照台地處偏僻,是古時留下的一個祭台,因靠近岩石穀,現在被當做各個宗門觀察岩石穀的據點。

平時也就那麼十來個弟子駐紮在那,冷清的很。

可當江沛他們抵達時,卻在天照台瞧見了不少人,除了叫他們趕緊回來的清道真人,其他幾個宗門的真人也都出現在了天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