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地荒涼,罕有人從此經過,即便經過此地也未必能夠碰上這等奇觀,如果不是林軒簡直要徒步而行,隻怕也難以遇到這等奇景。
老者手指飛畫,臉上無喜無悲,一縷縷霞光在老者身上浮出,緩緩升上天空,正是開始坐化。
待老者將手中最後一筆完成後,目光忽然一沉,翻手一揮天暈地暗,那副如同天地規則一般的脈紋圖頓時隨風而碎,老者目光看向眼前山林,嘴角不禁揚起一道笑意,笑意剛剛升起,老者最終卻閉上雙眸,一道道霞光從老者身上升起,耀目光芒在虛空之上托起一個巨大的身影。
直到夕陽落下,最後一縷光芒離去之時,時間瞬間重新回到原點,林軒身子一震,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破敗的廢墟依舊破敗,一道道清風吹過,似乎在告訴林軒自己方才看到的並不真實。
林軒坐在地上,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間,額頭不禁落下一滴滴汗水,自己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全身軟弱無力,頭暈眼花想要嘔吐,真不知道那老者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林軒心驚之後,則是沉默下來,老者在最後分明已經將那副脈紋圖所完成,為何卻揮手將其打散,而打碎之後為何會笑。
一日不成,林軒自然不會離去,他總覺得老者最後的笑容和目光隱隱別有另一番深意,想到此林軒走到老者所坐的位置,腦中不斷回想著老者的每一個舉動。
腦中不斷回想,手指對著眼前虛空飛畫,但卻沒有如老者一般畫出天地軌跡,不過林軒隻是在模仿,想要找到其中答案,並非真想要去如老者那樣感悟天地之靈,當然林軒也自問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不過林軒真正想要得知的,是老者最後的眼神和笑容,絕不是為了那副脈紋圖,一定是另有其他之事。
“小子,別想了,這等高人臨終坐化的感悟根本不是你我能夠明白的,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早點前往龍都好了。”
莫老此時忍不住催促起來,林軒目光再次看向眼前山林,沉聲道:“再等一日,若是沒有收獲,咱們就離開。”
林軒不死心,遇到這樣的奇遇,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從眼下溜走,所以林軒要再等一日。
一日時間匆匆而過,待黃昏之時,金色光芒和大地連成一線,天空中霞光再次升騰,時間再次逆轉,這一次林軒盤坐在那位老者身旁,閉上雙眸靜心去感悟。
這一次林軒並沒有去看老者手中所畫的脈紋,而是在感受老者所坐化之時身上所溢出的力量。
那副脈紋圖太過深奧,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甚至連強行去記下來的資格都沒有,與其如此不如去感受老者坐化之時身上溢出的那種特殊威能。
老者坐化,身上所溢出的力量磅礴無比,但若是仔細感悟林軒卻不難感悟到一種難得的寧靜與自然。
不過除此之外林軒卻是什麼都沒有能夠感受到,這讓林軒心中不由失望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林軒腦中忽然一閃,一句讓他記憶猶新的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大愚若彗,大智若愚,似愚者非愚,似彗者非彗。”
“大愚經!”
林軒心念一動,卻是鬼使神差盤坐之姿緩緩改變,雙手抱圓在胸前緩緩開合,一片片經文浮現在林軒眼前。
冥冥中,林軒似乎聽到這片天地在念唱著莫名的聲音,林軒盤坐在哪裏一動不動,靜如磐石,起初感悟之中林軒隱隱還能感覺到自己和眼下山林之中的區別,但隨著時間推移,林軒卻是完全融入這片山林之中。
萬物枯萎,草木凋零,化作泥土,回歸根本,由動而靜,返回本性,這像是一種永恒不動的法則在其中演變著。
不過是彈指之間,林軒卻像是枯坐百年,身上所溢出的力量漸漸和那位坐化老者的波動所平衡,一道道五色光芒升起,纏繞在林軒身上燃燒。
“林軒,你瘋了,快停下!”
莫老臉色驚變,林軒這分明就是在和那老者一般,燃燒自己去感悟天地,這簡直就是在找死,莫老嘶聲怒吼,想要喚醒林軒,而林軒此時卻是沉寂在這篇天地之中,於這片山林所合一,用自然去洗禮,仿若化成眼下山林的一塊石頭、一株草、一條藤、點點滴滴無盡神韻浮現在林軒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