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青溪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巫翎兒又想到了另一個層麵,看來皇上並不是不疼定王了,而是想讓他獲得百官的認可,隻要定王在郴州表現得好,那麼就有了可以和德王爭天下的資本,那她還怕什麼。
隻是那該死的魏家父女,偏偏要擋著她的路,這次就連皇上都借著陸誌明、臨青溪的口,讓她知道了皇上的真正意圖,她已經可以想見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定王時,他會是多麼地開心和興奮。
再說,那魏梓珍還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裏,要讓魏梓蝶恨上自己的姐姐和父親,對於她巫翎兒來說可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情了。
從臨青溪那裏回來之後,巫翎兒就拉著楚嶺天進了內室,然後將自己和臨青溪的對話都對他講了一遍。
楚嶺天聽後果真是大喜過望,笑著說:“父皇他沒有拋棄我,一直就沒有拋棄我。我就一直覺得奇怪,如果父皇不再疼我,為何還對母妃那麼好,看來是我沒明白父皇的意思,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楚嶺天經過巫翎兒長時間的“枕邊風”之後,已經對於帝位有了熱切的渴望,所以他才會和啟軒國的人合謀想讓楚國亂起來,然後趁機奪下皇位,沒想到被衛王給阻止了。
不僅如此,他被皇帝趕出了京城,而他的二哥德王卻進了禦書房的偏殿批閱奏折,甚至一下子要坐上太子的位置,巨大的失落和不甘心,讓他近端日子鬱鬱寡歡。
臨青溪的到來原本就讓他重新燃起了回京的希望,而近日臨青溪和巫翎兒的一番話,更讓他看到坐上帝位的希望,原來他的父皇一直都沒有放棄他。
“天,那個臨青溪是陸誌明的徒弟,如今又是楚國最會賺錢的人,你想想,父皇把她心急火燎地派來郴州,不就是讓她來幫你的嗎?我想,父皇一定是想把皇位傳給你,可是魏明那人的勢力太大了,德王身後又有很多支持他的人,唉,現在父皇就是想給你派一些稱心的人過來也沒辦法。”巫翎兒懊惱地說道。
“魏明那個老狐狸,他是看中了二哥有皇後撐腰,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父皇趕出京。”當初楚嶺天被趕出京城的時候,就是有人查出他和啟軒國的人有信件過來,魏明還說他有可能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如果落實了,別說他這個王爺保不住,他的母妃被打進冷宮,就是他的小命也可能沒有了。
“天,德王府有魏家的女兒,咱們定王府裏也有,隻要讓魏梓蝶給他的爹寫幾封信,相信魏明就會放那些人來郴州的,到時候郴州有了皇上派給你的人,再有臨青溪這個會賺錢的幫咱們,還愁你不能早日回京。”巫翎兒媚笑盈盈地說道,順便坐在了楚嶺天的大腿上。
“魏梓蝶?她能行嗎?”自從巫翎兒成為他的王妃之後,其他的女人他很少碰了,隻是兩個人成婚之後一直沒有孩子。
“天,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巫翎兒信心十足地說道。
當天晚上,巫翎兒就走進了魏梓蝶所在的偏遠,然後耗費很大的精力幫她恢複了當年在青樓的那段記憶,而不堪肮髒的回憶讓魏梓蝶整個人差點崩潰掉。
不過,在巫翎兒的恐嚇、威脅和引誘之下,她漸漸恢複了理智,而且認為自己不幸的源頭就是因為魏梓珍,她一直最崇拜的姐姐。
當天,她們姐妹同時失身,而她的姐姐竟然讓人給她換了記憶,還讓她嫁給四皇子,自己幹幹淨淨地嫁給了德王妃,甚至還可能成為未來的皇後。
不,那樣肮髒的一個女人不配做她的妹妹,更不配擁有高高在上的位置。憑什麼她在定王府裏受盡折磨,而她就能享受榮華富貴,這不公平,不公平!
魏梓蝶和魏梓珍的姐妹之情就在巫翎兒給她解封記憶之後徹底地消失了,現在留在魏梓蝶心目中的隻有對魏梓珍的仇恨。她要報複,她一定要報複!
就這樣,魏梓蝶答應巫翎兒幫助楚嶺天,而且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巫翎兒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但巫翎兒答應她不會告訴楚嶺天,也不會解開楚嶺天的記憶,但如果她有異心,就會被楚嶺天掃地出門。
巫翎兒的狠毒魏梓蝶早就領教過了,她絕對有幾百種方法讓自己生不如死,況且就算為了她的兒子,她也要努力一拚。
因為巫翎兒已經答應她,要認她的兒子為嫡子,那日後她兒子就可能是世子,還可能是太子,甚至是一國之君。
人的野心和仇恨就像一顆火種,一旦被點燃,想滅都滅不掉,更何況魏梓蝶被兩顆火種同時燃燒,她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楚嶺天回到京城,而她也可以回去報仇。
臨青溪不知道巫翎兒是怎麼說動楚嶺天或者魏梓蝶的,總之,半個月後,楚懷和陸誌明為她精挑細選的幾個人到了郴州,而他們和邴州的朱毅之一樣,來到郴州之後成為了郴州幾個縣的縣令。
臨青溪作為農事女官,首先發布了春耕的條例,而因為楚嶺天和巫翎兒的幫助,很快郴州的百姓就開始加大春耕的力度,還開墾出來很多的荒地。
接著,臨青溪又讓人把郴州所產的山貨都讓她仔細地過目一遍,然後她選出幾樣來作為郴州的特產,比如核桃和山楂。
不僅如此,她還讓楚嶺天在郴州府城專門找個小莊子住下來,然後帶著巫翎兒、魏梓蝶這些妻妾在莊子的田裏親自耕種,說是主要給皇帝看的,但其實是臨青溪不想要巫翎兒等人一直來煩她。
楚嶺天倒是個有腦子的,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臨青溪的這個提議,想著自己這個王爺親自下田耕種,一定能博得不少的好名聲。
巫翎兒和魏梓蝶這些女人雖然嫌棄莊子和農田,但為了能回京城,她們也不得不忍耐,就算再難受也撐不下,因為臨青溪告訴她們,皇上暗中派了人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表現好的話,皇上肯定能看到的。
正在楚嶺天帶著巫翎兒等人苦哈哈地在田裏忙碌的時候,臨青溪在另外一所隱蔽的小院裏悠閑地喝茶下棋。
“主人,您沒看到巫翎兒那個狼狽樣,滿身的汙泥,還要自己打水做飯,哈哈哈,想起來,屬下就想笑!”竹香將探到的消息對臨青溪和焃昀說道。
“留他們在府城還不夠礙眼的呢,再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他們玩心眼,就讓他們在莊子裏好好勞動,體驗一下百姓的不易吧!對了,夜猴回來了嗎?”沒有了楚嶺天和巫翎兒在一旁礙事,臨青溪甩開身後的尾巴也輕鬆了不少。
“主子,屬下回來了!”正說著,夜猴笑嘻嘻地走進了院子。
“上官飛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臨青溪落下一子,可棋局之上她根本不是焃昀的對手,“我輸了!”
“回主子,屬下打探清楚了。上官飛是魏明的遠方侄子,在郴州多年從來沒管過百姓的死活,最喜歡去青樓,看他那骨瘦如柴的樣子,估計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夜猴將打探到的消息對臨青溪說道。
“這縣令容易換,但是這城主卻是不容易換的,這次怕是魏梓蝶再去求魏明也不會有什麼用了,除非這上官飛死了,皇上還可能任命這下一任的郴州城主。”臨青溪抿著嘴唇說道。
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夜猴就告訴她,上官飛死在了郴州一家青樓的床上,官府查探的死因是虛弱致死,但好事之人都說這上官城主是風流致死。
臨青溪還讓夜猴重新調查了上官飛的死因,並沒有查到他遭人暗害的證據,當晚和他在一起的青樓女子也沒什麼問題,也許他真是碰巧就死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郴州的城主死了,很快新任城主的聖旨就到了邴州。
隻是,臨青溪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新任的郴州城主竟然會是當今惠王也就是三皇子母族杜家之人,而且此人還是她從未見過麵的杜宇堂的父親,她的大師兄杜江。
這皇帝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麼藥?他把自己另外一個兒子的人也扯進來,難道他還嫌這郴州不夠熱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