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場麵,普通人都望而卻步。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娃,卻輕輕鬆鬆說了“斷臂求生。”
李建樂先用火把刀前前後後燒一遍,再用酒精反複擦拭。用手比劃一下位置,“這裏,從這裏下刀。”
張軍醫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君向北和薛神醫,拿起刀,幹淨利落地出手。
“孟軍醫,你來,快點把兩邊的皮膚縫合起來。”
縫合,消毒,上藥,包紮,經過大半個月的練習,軍醫們都已掌握了縫合的技術。
“消炎藥和發燒藥煎好,喂上一碗,注意觀察。如果發燒不退,可用酒精反複擦拭腋下和身體,一定要留人值班。”李建樂囑咐到,過幾天,她們就要回家,盡可能讓軍醫們多練練。
“明天早上,熬點白粥,讓他吃。營裏的傷員,平時每天都要喝碗牛奶,一個雞蛋,有可能的話,飯食上加點肉,這樣有利於康複。”在邊塞,牛奶羊奶比較常見,不值錢,用來補身體最好了。
晚上,孟軍醫值班。
這次邊關之行,吳林陳李史,和李建喜,因為有足夠的傷員,每個人的實戰經驗得到很大提升。坦然麵對,冷靜麵對,有條不紊地麵對。見慣了血淋淋的場麵,就像平時的一日三餐一樣自然。人在困苦的環境,逆境中成長得最快。
又等了幾日,叫陳大牛的傷員逐漸恢複,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可命保住了。
薛神醫一行人也準備回家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釀餅,烤羊肉串,喝著奶茶,說著話。
“師兄,以後家裏會辦粉條廠,泡麵廠,需要人員多,像陳大牛這種斷胳膊斷腿的退伍軍人,如果他們回老家實在無法生存,就讓他們去李家村找我,我給他們找些輕省的事情做還是可以的,至少可以養活自己嘛!”李建樂喝了一口奶茶,感覺味道還不錯。
“好,多謝小師妹。我一定轉達。”君向北作為一軍主帥,平時很忙,隻有早晚才能見到麵。胡人狡詐,利用遊擊戰,三番五次繞道後麵偷襲,害得君向北首尾不相顧。可當君向北領著人一出擊,對方又馬上跑開。確實煩人得很。這也就是君向北不敢向前直衝的顧慮。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飯。吳林陳李史,李建喜等人就回去收拾行李。薛神醫和兩個徒弟坐了下來。
“傷兵這塊以後就由張軍醫和孟軍醫負責。回去後,每個月我都會讓人送藥過來。你在城門口留個人。藥這方麵你不用擔心,我來安排。”薛神醫叮囑。
“好,我知道了。謝謝師父。”君向北誠懇地道謝。
“師兄,其實,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李建樂想了一下,繼續說,“現在我們一直被動地防守,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直接攻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怎麼打過去?小師妹你說說看。”君向北不禁好奇。
“當年我大師父曾跟我說過一種大殺器,可惜我那時候太小了,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試著研究一下,也許能成功也說不定。”李建樂說。
“什麼大殺器?”
“炸藥。我大師父說,他們那裏有一種武器,叫炸藥,可以把人炸飛了,把一座小山夷為平地。詳細的配方我不記得,但是我有五六成的把握可以調配出來,反正就是多實驗幾次,總能研究出來。如果有了炸藥,我們就不用怕胡人了。到時候,直接扔個炸藥過去,炸他個人仰馬翻。”
“如果師兄有興趣,可以稟明皇上,讓他派人過來研究,我盡量配合。”
“炸藥這種東西,不是我們平民百姓可以玩得起的,你還是先通報一下比較穩妥。”
“到時候,我需要幾個製作鞭炮的師傅,還有打鐵的工匠。你們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讓人去李家村找我。”
“多謝小師妹。到時候一定去叨擾你。”君向北對於這個半路殺出的小師妹,越來越感興趣。舉手之勞的事,說不定還有意外驚喜。
師徒三人又繼續說了一會兒,才各自回去休息。
出來了二十七天,終於要啟程回家了。
李建安與李敬將軍等人天天切磋武藝,倒是處出了感情。現在正依依不舍地話別。
笑笑這個第一勇士可瀟灑了,拱手一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君向北向薛神醫,李建樂和各位大夫誠懇道謝,並派人護送他們回家。
來時心情激揚,回時歸心似箭。
“二哥,小妹,我們出來都一個月了,到家時小五小六的滿月酒都辦過了。”李建喜細細一數,二月初三出發,現在都三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三輛馬車原路返回,除了避雨,天天趕路。李建樂姐妹和笑笑在馬車裏大眼瞪小眼,無聊極了。幹脆,鋪蓋一鋪,直接躺著睡覺更好。
走了幾天,來到川河府的嘉易縣和壩縣的交界處,這裏一大片樹林。要經過連綿起伏的幾座山頭。
突然,一根粗大的樹枝橫在路中央,韓副將讓人下去清理一下。
“唰唰唰”,從旁邊山上一下子衝出來二十多個蒙麵人,“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