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子宮肌瘤很大，把子宮撐得變形。從癟平的肚子上都可以清晰地摸到腫塊。
這時候，李建樂極其想念現代的B超機。
伺候的婆子說，夫人的月事一個月會有十幾天，每天的經量大得驚人。果然如此大的出血，不到兩年，人就枯萎了。
李建喜先開藥止血，讓左相明天準備房間，做手術，摘除子宮。
左相平時不苟言笑，家裏的兩子兩女都怕他。最大的長女不過十五歲，看到娘親隻剩下一口氣吊著，幾個人安靜如雞，很害怕。
左相喚來安姨娘，讓她按李建喜的要求準備房間。
第二天，回春堂的大夫和幾個其他醫館的大夫都來了，他們以前都有學習縫合術，今天過來觀摩。
小文把房間用酒精再次消毒，讓人把左相夫人抬進去。手術工具消毒，擺放好。
小文把手術通知書和免責書拿給左相。說明手術的風險，讓他簽字。
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想法，左相心一狠，簽字。
十多個穿著白大褂，戴口罩的大夫安靜站在牆左邊，左相和家人也是如此，站在牆右邊。
“不準說話，安靜，要是害怕就出去。”
李建喜讓小文給左相夫人喝了麻沸散，人很快就熟睡過去。
“師叔，夫人嚴重貧血，等一下動手術時你用銀針封住她的血脈。”
“張大夫，您坐旁邊，隨時把一下她的脈搏。”
“四妹，開始吧！”
一個遞刀，一個手術，一個多時辰手術完成。
左相的兩女兒都快嚇暈了，兩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
她們的娘像死了一樣，任由兩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姐姐在她身上動刀子。
當手術刀劃開肚子時，她們忍不住就想尖叫，想吐。弟弟們的手緊緊拽著衣擺，咬緊嘴唇。
專業的人看起來讚歎不已，幹淨利落。
盤子上放著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瘤。
左相顫抖地接過盤子，臉色蒼白，拚命壓下翻湧的吐意。
張大夫留下來觀察。
李建喜備好退燒藥。
臨近過年，京郊大營也會休假半個月。大川，安慶，猴子，鐵頭也都住進長春街的宅子裏。
老人看見孫子們格外高興。孩子們拿出軍餉，請爺爺奶奶們出去吃好吃的，買些布料。再買銀飾，銅鏡，頭花什麼的送給家裏弟弟妹妹們。
二十五日，李建樂姐妹去探望左相夫人。
人已經清醒了，很是虛弱。
“手術很成功，身體慢慢調理就可以了。”
二十六日，君向北約了李建樂去泡湯。
京郊青雲山上有處皇莊，在半山腰有一處溫泉。
一想到馬上可以和心悅的人泡鴛鴦浴，君向北心猿意馬。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裏？我也要去。”
小老六腿腳利索地衝過來，緊緊抱住李建樂的大腿。
羅氏帶著夏月從後麵趕過來，語氣嚴肅，“小六，不許胡鬧。”
“娘，別人都說京城好玩，可你們天天忙，我和哥哥一直呆在家裏，都沒出去玩過呢！”
小老六睜著黑黝黝的眼珠子，委屈巴巴的，兩顆金豆子要落不落的。
李建樂一下子就被打敗了。
很快，不止小孩，連大人也一起去泡湯。
李建樂抱歉地看了一眼君向北。這家夥計劃這次出遊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