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子笑了笑:“曲員外來帶人走的那天,她和三個孩子忽然就病了,病得一臉慘白,看著隨時都要斷氣似的。”
“曲員外嫌棄他們,沒有要。”
“她前一天來找到了我,給了我一包解藥,拜托我在曲員外的人離開後,將那包解藥給她和三個孩子喝下去。”
“她也不怕我萬一忘了,或者不管他們。這樣狠得下心來才有活路,真是可憐哦。”
陳嬸子歎了歎氣。
“二嬸知道陳嬸您心善。”沈知瑤聽她這麼講,對曲員外帶走哪些人也有點好奇,繼續問道:“最後是哪六個人被帶走了呢?”
陳嬸子:“有沈老漢和楊老太、沈二郎、沈四力、還有小楊氏和沈富。”
現在就剩劉招娣和她的三個孩子,還有沈四力的兩個兒子在家了。
劉招娣喝了解藥醒來後,去找沈裏正借了一些豆子學做腐竹。
幾個月前沈裏正召集大家學做腐竹時,楊老太自視甚高,想著他們有沈七珠的聘禮在手,吃喝不愁,沒必要去學。
畢竟,他們跟員外結親,是有身份的人了,費不著學了腐竹去做走貨郎這樣的低等的事。
有楊老太開口,他們家一個人都沒去學過。
陳嬸子跟沈知瑤說完沈老漢他們的事不久,沈知瑤就在縣城看見沈四力了。
彼時,沈四力跟在曲家的一個婆子和一個小廝身後,到她的鋪子來買蔬菜。
沈四力已瘦得脫相,即使是熟知他的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沈知瑤也沒注意到他,還是沈四力看見她後,瞪大雙眼,帶著恨意地驚吼出聲,沈知瑤才朝他看了過去。
“沈知瑤,你和你妹妹害我們至此,你怎麼可以活的這麼好!”
得知這間鋪子是沈知瑤的,沈四力又恨又嫉妒,他們這一個月在曲家過得是豬狗不如,每天被打被罵,吃餿菜餿飯。
“你害我就算了,你連自己的爺爺奶奶也害,簡直蛇蠍心腸。”
沈四力這話一出,鋪子外便圍了許多人過來。
“你胡說!”
沈知瑤還未說話,沈水生立即跳了出來,他將當初沈老漢楊老太是怎麼對沈知瑤月牙他們的,還有沈四力要賣月牙才導致沈知瑤他們分家斷親的事說了出來。
作為梨花村沈氏一族的人,沈水生對此事十分清楚。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沈水生話落後,沈四力還要說什麼,反而先遭到了眾人的指責。
沈知瑤站在沈四力對麵,待人們的聲音笑了一些後,麵露不解地開口道:“自從斷親後,我就與你沒有見過,你說我害了你,如何害了你?”
“對了,你們不是在梨花村麼,怎麼……”
沈知瑤眼神瞥向他旁邊的婆子。
那婆子立即臉上堆笑道:“沈東家別聽他亂說,這狗東西在胡亂咬人呢。”
話落,婆子把沈四力他們怎麼到的曲家說了一下。
當然,隱去了曲員外騙婚等一切對曲員外不好的話。
見婆子對沈知瑤這麼友善,沈四力十分不解,還想說什麼,被婆子狠狠地瞪了一下。
回去曲家的路上,沈四力賣力跟在婆子身後說好話,討好婆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婆子冷哼一聲道:“你隻要知道,不準得罪沈東家就行了。”
老夫人本來病重,隻能活十天半月了,可自從吃了沈東家鋪子裏的菜後,病情和緩了許多,人也越來越精神,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