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停住。
“怎麼了?”
家丁一路小跑,跟衙役交涉後,轉身在轎子前小聲了幾句。
“什麼?令牌?”轎簾再度掀開。
衙役說:“對啊,再說。。。你們怎麼不排隊?”
“怎麼?我呂雉出城沒幾天,就又要令牌,又要排隊?你這什麼意思?”呂雉再次下轎,雖然說話,卻環顧四周,觀察環境,懶得看他。
“再說,你們衙役不好好的去衙門當差,怎麼。。。守起城門口了?”她目光直視蕭何,張大眼睛,很吃驚的表情:“故意。。。刁難我啊?”
蕭何對衙役怒喝,“查什麼令牌啊?瞎了狗眼啊?敢跟呂大小姐這麼說話?”
衙役惶恐。方才不是蕭何讓查的令牌?現在又不讓查了?到底怎麼做是對的?到底這令牌查還是不查?怎麼查也是他,不查還是他?這也是他,那也是他?衙役再次低頭不語,事情反反複複的在腦中矛盾,對錯轉不過來圈兒。
“這個,嘿嘿,呂大小姐,我們哪兒敢為難您啊,您看看,我們這不也是公事公辦嘛。”蕭何轉臉堆笑,一麵又點著頭,“呂大小姐,您看這麼辦行嗎,您稍等一會兒,我親自去縣老爺那為您請一枚令牌。。。”
不等蕭何說完,呂雉哈哈一笑:“聽你呂大小姐,呂大小姐的叫著,你不是認出我來了嗎?”
“啊,對啊。”蕭何表情很木訥,不知這難纏的大小姐接下來要說什麼。
“那還請什麼令牌?”呂雉滿目質疑的反問,微怒:“我可沒閑心跟你在這兒瞎耽誤功夫!我們走!”說著,起身坐轎便走。
蕭何滿臉堆笑,想攔又不敢,不攔又為難。
一聲趾高氣昂的:“怎麼回事?”一官兵憤然站起,一臉怒色伴隨著輕蔑和不滿。
幾個官兵方才還聚在一起談笑風聲,打從呂雉進城門起,全部安靜下來,呂雉和蕭何的對話,全然的聽在耳中,職權和尊嚴被挑釁,被無視的怒火在胸膛跳躍著,翻滾著,一觸即發。
“我說,蕭何,”又一官兵說,他揚起臉,一副不可一世,幾乎是用鼻孔看著呂雉:“怎麼,連個小娘們都擺不平啊?”
“不是。。。我這不是。。。”他想說,我這不是看蘭馨公主嗎?可話到嘴邊,欲言又止。蕭何哭笑不得,心中忐忑。撇嘴,咋舌這位呂大小姐——呂大祖宗和蘭馨公主的交情,怎麼這幾位大爺怎麼不知道?壞咯,壞咯,壞咯。
這句對“小娘們”的輕蔑,終於讓呂雉噤了聲,低下頭去,輕輕一笑。雖是一笑,臉上卻無喜無悲,無嗔無怒。靜靜轉身坐上轎子。
壞咯,壞咯,壞咯。。。。。。蕭何原地打轉,頓足捶胸。
官兵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幾陣疾風迎頭而至,痛擊雨點般的砸下,好容易定了神,才發現,原來是跟著轎子的家丁。
在呂雉轉身上轎的一霎,他們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個個閃去衣衫,在地上重重一甩,露出健碩肌肉,棱塊分明。不容分說,抄起悶棍,照著官兵就是一通暴揍。。。。。。
******與此同時。。。城外******“讓開,讓開。。。”
幾個士兵模樣的壯漢,分開人群急衝衝的向城中趕,後麵散散亂亂的跟著幾位濃妝豔抹的女人。
林雪看著亂不成章的隊伍,心念:好機會!將衣服撕去幾片,露出香肩和腿部,吊兒郎當的跟在隊伍後麵。渾水摸魚,她居然進了城。
轉頭,對夏侯嬰使了眼色,夏侯嬰點頭,示意懂了。
隊伍在門口停住。
好容易進了城,卻見門口一團亂,官兵鼻青臉腫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而呂雉的轎子再次被抬起,家丁規規整整的跟在後麵,似乎眼前的事,根本就看不見。
“誰那麼大膽,光天華日下毆打朝廷官差,視大秦律法何存?”隨著一聲陰陽怪氣,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匆匆趕來,通身朝廷style,身後,還跟著一個官兵。而那官兵,方才還在跟著同伴守城門來著,隻是別人出嘴的時候,他隻在一旁點頭,看形勢不對的時候,他又迅速避開,仗著跑得快的本事,趁著混亂跑去報信請求支援。
“好狗還不擋道呢!”轎簾再度挑起,呂雉皺眉挑目,望向來者,倦色中透著不耐煩:“今天是怎麼了?總有人擋我的路?”
“喲,呂大小姐!”來者臉色驟變,趾高氣昂換做滿臉諂笑,獻媚的眼神星星放光:“您怎麼搬到沛縣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