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圍棋其實是劉鐵的提議。
這幾人中,圍棋下得好的是顧明。麗質會下圍棋,但是因為大多數時間都在撰寫或者修改論文,時間很少,也就不是那麼精通。所以清子讓了兩子,用的是日式規則。
“習武之人,切磋失手也是正常的事情。”清子臉上的憂傷一閃而逝。“我隻是感到有些不平。碧如在日本時,柳川先生也曾親自教過碧如。日本是小國,但是有容人之量。中日自唐朝開始,就是友好鄰邦,日本在這一點上是記得的。近幾年,留學日本的學生很多,日本也沒有什麼的偏見。”
“說到這一點,還要感謝天皇陛下對中國學生的優待。”張春回答得很誠懇。
“這沒什麼,化相近,這圍棋也是唐時傳到了日本,在日本發揚光大。在中土,因為曆史和傳統,下的時候就有了九個子。在日本,就是從無到有,風無常態,水無定形。我認為這才符合圍棋的精髓。中日棋手切磋,日本成績不錯。所以進來中土棋手也在變通。我覺得這是好事。”清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比如這茶,中土貴在自然,可是日本才精於茶道。中日相通之處很多。日本雖然是小國,總有可貴之處,比西洋還是好了不少。西人在中土設教堂,傳洋教,文化殊異。近幾年,中土各地因此發生的教案不可勝數。中日之間不存在這一點。”清子微笑道:“就比如張大人這裏的建築風格與日本非常相似,讓我想家了。”
麗質一笑:“清子姐姐是不知道,這裏隻是後來重建了,這青石地基有些奢華,不是我們能夠建得成的。隻是滄海桑田,先人不知道換了多少,已經不可考了。戊戌年,這裏遭到了匪患,春哥和我當時隻有幾歲,幸免於難。”
張春替麗質把鬢角的散發收在耳後,笑道:“國人就是這樣,從古到今,經受的苦難多了,都挺了過來。我們是記得朋友的。比如顧先生和袁先生,兩位是我們的老師,麗質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教了。”
顧明一笑:“既然是朋友,那就是朋友,說記不記得沒意思。”
張春點頭道:“是這個道理。關於柳川先生的事情,江湖自然由江湖的規矩。求仁得仁而已。希望清子小姐不要因此影響大局。”清子微微一笑:“清子知道分寸。”
劉鐵接口道:“張大人對這個大局怎麼看?”劉鐵指了一下棋盤。(://)。
張春看著清子笑道:“我不是太懂棋局,但是無論勝負,你都得落子。”
清子眼睛閃了一下,笑了:“張大人說得有道理。不過您看著棋子是落在中腹,還是落在角地?”
張春指著麗質的白棋道:“這角地麗質下壞了,子雖然多,但是氣不足,恐怕活不了。”
清子指著角上孤單單地一個黑子道:“這個子孤懸海外,要想發展,必須要走向中腹的。”
麗質把棋子一收,笑道:“我們再來一盤。”
說著也不等清子反應,就把黑白棋子分開裝進了盒子。然後在角上掛了一個子:“這次我先來。”
清子笑:“這樣我就不會讓子了。”
麗質笑道:“輸贏不在一時。”
清子拿著棋子的手就顫了一下。
劉鐵突然笑了:“也對,棋下壞了,重來就是了。重要的是下棋的人,而不是人下的棋。”
清子拿著棋子久久下不下去,歎了口氣,把棋子扔進盒子道:“可是人不是棋,人死不能複生。”
劉鐵拿起盒子把棋蓋上:“那得誰的氣多,氣多的則活,氣少的則死。”
清子看著幫忙收拾棋具的劉鐵,目光閃爍不定。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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