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們現在開始看吧。”褚言落下最後一筆，抬頭看向梁妤之。
梁妤之還撐著下巴，想著往事如煙，突然被打斷，沒控製住“嗯？”了一聲。
“我說，我們可以開始了。”褚言看著梁妤之愣神的樣子有點想笑，左手握拳湊到嘴邊似乎想擋住，但是上揚的唇角還是暴露了他，裝作咳嗽清了清嗓，褚言又說：“還是你有點累了，要不休息一會再看？”
梁妤之眼神好得很，自然是注意到了褚言的一係列小動作，嗯，真尷尬啊，對著人家思想跑毛還被蒸煮當場抓了······粉紅慢慢從梁妤之的耳垂爬上耳尖，燒的厲害。
“不用不用，我就是發了會呆，我們開始吧。”快刀斬亂麻，肯定沒錯！
“好，那我們先看第一種，就是你錯題本上沒記全的這個……”褚言的聲音在梁妤之耳邊響起，梁妤之越發在心裏堅定，要抓住這一刻，真正讓時間有效化，她也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道題目裏。
……
“好了，這兩種做法其實就是中間用的一個步驟不太一樣，第二個更簡化一些，不過第一個更便於理解。”褚言在稿紙上圈出上下兩種做法的不同之處，看向梁妤之。
“嗯，我明白啦，謝謝你，講的特別清楚。”梁妤之看過去，笑著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褚言摸了摸後腦勺，靦腆笑笑，又說道：“其實也有不少題目都用到了這個二級定理，你可以記一下的，下次遇到就好解決了。”
褚言說到這，梁妤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之前自己寫了一長串過程的題目，從桌上拿過本子“唰唰”翻起來。褚言看到她沒有說話，也猜到估計是有相似情況或者是同類型的題目了。
“找到了，褚言，你幫我看看，這個從這塊開始是不是也可以用你剛剛說的那個二級定理。”梁妤之指向一個題目，有兩個過程，黑筆應該是女孩自己寫的，相較於旁邊的紅色筆跡長了一段。
褚言接過本子，看了一下，點點頭，笑著說：“對，右邊那個更簡省就是因為用了二級定理，這道題是填空，所以這麼做更快一些。如果是大題的話，用這個二級定理要記得證明。”
“行。”梁妤之點點頭，心裏想：大題的話我還是寫自己那個一長串吧•᷄ࡇ•᷅
褚言看她答應的幹脆，眼神卻有些飄飄忽忽，笑著搖搖頭，抽出一張新的草稿紙，在上麵寫下剛才一直講的二級定理，然後在底下寫起證明。
“好了，就是這樣的。你肯定能看明白，證明也就2、3步，肯定比你原本的那個要快一些，這塊省出時間來，你後麵的大題包括填空最後一道題就有更多時間了。”褚言將寫好的草稿紙遞給梁妤之。
梁妤之沒想到褚言猜出來自己的小心思了，有點不好意思，捏了捏耳垂說了聲謝謝，接過稿紙看起來。
褚言拿起梁妤之的錯題本，問：“我可以翻一下嗎？”
梁妤之正在理解中，聽到褚言問她，抬頭回複道：“當然可以，你隨便看。”
褚言小心翻看起來，女生的糾錯本是活頁本，按專題整理，很細致，甚至還有專門貼上的稿紙顯示著某道題的再練習或者是便利貼上寫上的新做法。
褚言一邊翻看，一邊用手指攔住幾頁，做著標簽，等他差不多把糾錯本看完，梁妤之也已經徹底搞懂了這個二級定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真是要謝謝你。”梁妤之星星眼，真情實感地對褚言說。
“真是要謝謝我的話，就把這幾個題也聽了吧。”褚言兩隻手基本都已經用上了，隻能用眼神示意梁妤之看自己手上的本子。
梁妤之看他這別扭模樣，有些好笑的說：“你耍雜技呢，折起來不就好啦。”然後拿過本子把他剛攔下的那幾頁折起來。
褚言站起來伸個懶腰說：“因為你做的太工整認真了，我怕留下折痕。”
梁妤之低頭繼續搗鼓著，沒注意褚言，回話道：“有折痕才說明我學習的認真，見證了我的學習之旅，老梁不得被我的真情實意感動死。”
褚言沒說話，抱著手臂靠牆看她折角，心想：平時這麼不好意思，原來還是因為和自己不夠熟悉，這樣才是真正的梁妤之吧。
看梁妤之已經折完了，褚言又重新坐回位置上，翻開第一個折頁說：“那我們繼續吧。”
牆上的黃銅鍾表“啪嗒啪嗒”響著，房間裏的每個人還在低頭認真地寫著，一道陽台門之外的圓桌上，兩道聲音不時交替響起，清冽的男聲不徐不疾地講著解題過程，偶爾問幾句旁邊的女生，坐在一旁的女生身體前傾仔細聽著旁邊人的講解，有時回答幾句或者指著某一處提出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