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真的不能再吃了。”
丁斯時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忍了好久才說出這句話。
林汀晚蹲在床邊平視他,眼裏都是愧疚與自責。她把水果和飲料之類的全擺在他床頭,一會兒剝一個香蕉、橘子出來,桌子上已經擺滿四盒旺仔空瓶。
她眼圈紅紅的,看著眼前已經三天沒下床的人,因胃口不好,都餓瘦了。
丁斯時說完這句話就看見林汀晚又剝了個香蕉出來,他緊閉雙唇,認命的用手捂住眼睛。
“都是我不好。”林汀晚咬了一大口香蕉,嘴裏含糊不清的說。
她如果再吃胖點就不會把丁斯時摔到地上,就可以扛起他。
丁斯時:“......”
他把手從臉上放下來,側著臉看向林汀晚筋疲力竭道:“你都吃了八根香蕉,三個橘子,四盒旺仔牛奶了。你還能吃得下去?你是不是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胃呀?”
“嗚嗚......噦,我......噦......還能堅持。”林汀晚揉了揉肚子,試圖讓它們更快被消化,她還有這麼多東西沒吃呢。
丁斯時覺得自己這些天好煎熬,每天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林汀晚就會坐在他身邊一直吃東西,吃多了還想吐。
導致他看了胃口都變差很多。
兩家媽媽正在客廳聊天,還商量著哪天去理發店剪個時興的頭發,可見這件事情並沒有影響她們的友情。
丁斯時想要上廁所,林汀晚就主動擔當他的拐棍,僅支持送到衛生間門口。
她第一次是直接送了進去,在一旁看著,想等他上完廁所再把他扶出去。可她站了一會看丁斯時還不速戰速決,就發現了問題,慌張退出去。
現在,林汀晚站在廁所門口隨時等待傳喚。兩家媽媽看著她把丁斯時小心翼翼攙出來,臉上表情太嚴肅,好似執行著重大任務。不知為何,她們就是想笑。
她們很清楚丁斯時腿上的傷沒那麼嚴重,還沒喪失生活自理的能力。
江離打趣道:“晚晚,你得對阿時負責任啊。”
“怎麼負?”林汀晚一臉認真的問。
江離:“當我家兒媳婦。”
林女士:“那你家可要多準備點聘禮,她的腦子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江離:“哈哈哈哈,行,男主外,女主內。”
二人談笑間丁斯時從衛生間出來,他耳朵泛著紅。看了一眼一旁因兩位母親的話而在思考的林汀晚。
她在考慮江阿姨的話可不可行,她長大要嫁的人一定是願意給她買好多好吃的人,還要用糖果給她蓋一座房子。床是蛋糕做的,水龍頭打開是果汁,冰箱是巧克力做的......如果丁斯時可以,那她也可以嫁給他,畢竟兩個人是朋友嘛。
丁斯時的受傷換來林汀晚一個月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再也沒像從前一樣和別的孩子一起出去瘋。她的老母親很是欣慰,心道這個女婿找的好。
自從丁斯時拆線之後,林汀晚再也沒上門找過他。這讓他心裏很不習慣。他時常豎著耳朵聽樓下的動靜,時常去樓下扔垃圾,路過二樓還會多停留一段時間,可結果都不如人意。
某一天,他端著一盒榴蓮敲響林汀晚家的大門。
林汀晚的媽媽林女士穿著防曬衣,手裏拿著墨鏡就要出門,打開門就看見丁斯時端著榴蓮站在門口。她興致來了,就打算逗一逗丁斯時。“好女婿,都知道帶東西來看丈母娘了。”
丁斯時悶著頭,白皙的皮膚立刻紅了,林女士莞爾,“不逗你了,進去吧,阿姨出門了。”
林汀晚聽到關門的聲音知道她媽媽已經出門,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一直在補作業,蓋因前兩天林女士發現她的暑假作業隻寫了第一頁。
那天她被訓斥很久,還因此被取消每天看電視的權力,直到作業補完為止。
“什麼味道?臭臭的。”
林汀晚伸著鼻子在臥室嗅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氣味散發的源頭。
她把筆放在暑假作業的夾縫裏,打算出去上個廁所。可她越往門口走越覺得臭,而且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丁斯時端著榴蓮已經走到她的臥室門口,正欲敲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裏麵的人沒想到開門有驚喜,嚇了一激靈。
“你怎麼在我房間門口?”林汀晚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髒說。
她差點嚇的兜不住尿,人嚇人,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