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初開,楊柳斜風撫人麵。
學校廣播循環播放著注意衛生,預防傳染病的通知。
春天,萬物蓬勃生長,細菌也來湊熱鬧,讓人不能開心。
林汀晚興致不高的趴在桌上等上課。
幾天不見,她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大佬,江湖救急。”鄭子胥抖著一張試卷喊道。他問了幾個人,大家都沒寫,隻好求救於定海神針。“凡姐的試卷寫了沒,快借我抄抄。”
他東拚西湊,湊出來大半張試卷的答案,正確率……管它呢。不過也不至於太低,能進文科唯一一個重點班的人都不是能小瞧的。但也存在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情況,而林汀晚就是更高的那座山,別人不會的題,她大半都能寫出來。所以他翻山越嶺的來求救了。
“這麼著急?第三節不才是凡姐的課。”她撐著腦袋懨懨的說。
鄭子胥在崩潰的邊緣:“大佬,調課了你不知道啊。”
林汀晚:“啊?”
鄭子胥急得抓耳撓腮,馬上就要上課啦!要死。凡姐最喜歡站他旁邊講題,然後看著他一個接一個的錯,最後按慣例懟他一頓才能舒服的走開。
“啊什麼,早自習課表就改了,你沒看見?”
她還真沒看見,早自習人多聲音大,最適合摸魚。有人睡覺,有人唱歌,有人偷吃零食。
她扭頭瞅了一眼黑板右下角的課程表,周溫喬每天都會提前把要上的課寫上去,供大家參考。
看著黑板上的簡筆畫,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那個藍眼珠子代表英語?”
鄭子胥:“……對啊。”
林汀晚:“……”
怪不得她沒發現調課,太抽象。
“我找找。”林汀晚伸手在桌洞裏摸索。
鄭子胥一副天無絕人之路的表情,可下一秒這條路就絕了。
林汀晚扯出一張試卷,抖了抖,問:“是這張吧,我寫了。”
鄭子胥表情有些複雜,道:“要不你再找找。”
“昨天不就發了這一張試卷?”
鄭子胥抿著嘴把自己的試卷攤在她桌子上,做了個請看的動作。
林汀晚恍然,她怎麼沒看見這張試卷。
“什麼時候發的?”
“昨天晚自習下課之後。”
她怎麼沒印象呢。
抽屜裏的書被她翻個遍,還是沒能找到這密密麻麻滿是題目的試卷。
“你找什麼呢?桌子翻得亂七八糟的。”何夕嵐從廁所回來,甩著手在鄭子胥身上擦幹。
“……大姐,您沒校服嗎?”
何夕嵐哂笑道:“沒你的順手。”
“……”
林汀晚把試卷轉向她,“我找試卷,跟這張一樣的。”
“不是在這嘛。”她抽出林汀晚桌上的英語習題冊,“昨天晚上我遞給你,你隨手塞進去的。”
她當時沒注意看,還以為是英語習題冊撕下的答案呢,所以才隨手塞進去的。
“要不你抄我的?”鄭子胥本來是過來乞討的,結果成了施恩的。
“不用了。”
高冰凡踩著高跟鞋進來了。
·
“我長得像閻王嗎?”
“不像”班裏的同學拖著調子回。
就是——活閻王。
“那就別跟要死了一樣,把昨天發的試卷拿出來,我們評講一下,看你們戰況如何。”
四十多個人齊刷刷把試卷掏出來,一陣白浪翻滾。
高冰凡繞著過道轉一圈,臉色越來越黑,仿佛能滴出墨來。
她站在最後一排,扶著桌子,好似在給自己找個支點,不然下一秒可能會倒地不起。她冷著聲音說:“咱們班,有些人不要耍什麼小聰明。試卷隻寫第一麵,剩下的留給我寫嗎?還遮遮掩掩的,我都看見了。第一麵有的都沒做題痕跡,課前蒙的吧。”她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