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被一個漂亮姑娘這麼直接的戳破心事，成器的老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
謝雪嬌點點頭，“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哦，你走吧。有空再聯係啊。”成器客套一句便要離開，他有些餓了，想去山腳吃點兒小吃。
“等一等，成器。”
謝雪嬌在山路上才邁出了一步，一聽成器這話，便心有所動的叫下了他。
“有什麼事嗎。”
她咬了咬下唇，麵色決然的說道：“以後……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這個……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成器皺了皺眉，說道：“我想你真是誤會了。今天，我不是故意在這裏等你的……”
“好了，你不用說了。”謝雪嬌堅定的說，“我知道毛然和林音玩得好。學校的時候，林音就幫我們製造了許多的偶遇，我一直都知道這是策劃的，隻是沒說而已。但是今天……我想說……”
“這種事以後還是算了吧，你我之間……沒可能的。”
成器聳了聳肩，有些無辜的說道：“被人誤會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顧及你那沒用的麵子嗎？”謝雪嬌終於忍不住了，一向賢淑的她看到成器的這個表情就沒由來的火大。在他看來，成器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懦弱，不敢直視的表現。
她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傲然：“透過林音，我也知道你家庭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去談戀愛，為什麼不放下你的麵子去幫你家的小賣部做一點兒實際事情？”
“你媽那麼辛苦，為什麼你就不能忍讓萬象那些人一下，非要你媽在外麵給你租個房子？你知不知道，這對於你家是個多麼沉重的負擔？”
成器眉頭緊鎖，心中雖有無名怒氣，但是又礙於謝雪嬌是為了他家著想，而不好發作。
謝雪嬌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要是你，就不複讀了。我就去打工。相信什麼神靈不如相信自己的雙手，這個道理你究竟懂不懂？”
“你醒醒吧，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哦？你是哪類人？”成器一陣苦笑，覺得這對話已經開始變味兒了。
謝雪嬌沒有理睬成器，說道：“如果你現在能去工廠打工，也許還能獲得我的一絲尊敬。而不是像這樣，高考都提前出來，就是為了在這裏製造和我的偶遇！你知道你這像什麼嗎？你就想《古惑仔》裏麵那些街頭的小小爛仔！”
成器眉頭一挑，心裏為這一世成器的付出頗有不甘的說道：“這就是你理解的成器嗎？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努力，你又怎麼能斷定我的結局一定隻是個在街上鬼混的小小爛仔？為什麼你沒有看到我的付出，就可以這麼武斷的說我的不是？”
謝雪嬌這站那裏，如同冬日裏的一個寒冷雕塑一動不動。
成器也漸漸嚴肅了起來，“我知道你的家裏很有錢，我自然也不會以為你是那種為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我不論你信不信，今天真的是偶然。我家的事情，我承認自己以前有所不對，但你沒有看到成器從前的努力，就請不要在這裏說出看不起成器的話。”
“人活著都是有尊嚴的，你可以不喜歡成器。但是請你不要羞辱他是個爛仔！！”
“我成器在此立誓，自己定會憑著自己的雙手去做出一番事業，我不會永遠成為你眼中的一個小爛仔！”
“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剛才隻是我的肺腑之言，你不聽，我也不會強求。”謝雪嬌麵帶深意的看了眼成器，緩緩說道：“剛才的誓言，隻會讓我更瞧不起你而已。”
“這種保質期有限的誓言，以後還不是要說為好。”
謝雪嬌轉頭，繼續拾階而上。
成器也沒有說話，將手中已經揉碎了的槐樹葉丟出。
“這一世的我，看來你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啊。”
搖了搖頭，繼續拾階而下。
癡癡嘲笑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給世間人妄下定論的。無非是些看慣了電視上人間喜劇的孩子。
可惜人生終究不是電視劇，沒有臉譜化的配角，也沒有程序化的命運。
他們怎麼知道這隻癩蛤蟆早就無意池中之物。
又怎麼知道這隻癩蛤蟆早就看不上了那不可一世的天鵝呢？
……
從山上下來，成器的心裏就仿佛被人塞了塊石頭一般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