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別聽他的鬼話,娘有辦法讓他收你。”
隔天奶娘又帶著我來先生家拜師,奶娘讓我在門外候著,不過多時便招呼我進去,行了拜師禮。
自此我便沒時間帶著楓兒出門玩耍,村子裏的孩子也見我長久地不同他們胡鬧,漸漸生分起來。
我也沒像那些為著功名苦讀的書生一樣每日卯時起,我隻每日辰時到了先生處就行。有時賴床也會遲個一時半刻,先生也隻是說說,從未責罰。
開始總教些《百家姓》《千字文》什麼的不過教了一遍我便可通讀,看了幾日便也背的下來,雖不是倒背如流倒也可應付先生查問,況且先生對我要求是在不高。
他本打算一年教完兩本書也算過得去,誰知他這學生實在好學,無奈加快了進度。
自第二月起便陸續加了課業,難度也慢慢上來,我暗自抱怨上學實在不是什麼好差事。
一日,先生說他有事在書房處理,讓我獨自溫習功課,我心中一樂,待先生走後我便趴在桌子上睡起回籠覺。
不知多時,忽然腦袋一痛驚地坐起,先生一臉無奈搖搖頭。
“女子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一味隻知偷懶耍滑。也罷,你娘既托付給了我,我自是全力相授,你能學得多少老夫就無能為力了。”先生把玩著胡子說道。
我看著胡子發愣,先生那胡子看著十分濃密順滑,摸起來一定手感很好,哈哈哈。
“嗯~”先生冷哼一聲。
“學生知錯了,先生息怒。”我趕忙認錯。
“隻因昨晚學生苦思冥想先生昨日所授功課,一時有諸多感悟,所以睡得晚了些。”
“哦?”先生挑著眉,嘴角一抹淡淡笑,仿佛很有興趣。
“如何疑惑說來聽聽。”
現下我隻想收回剛才那一番胡編亂造,但是謊都說出口了不得不繼續扯。
“昨日先生所講‘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學生苦思一宿終於明白其中深意。”
“先生常說世間人情複雜,高山流水,知音難覓。譬如在這平陵莊昔日玩伴已同我生疏,學生曾暗自傷心,昨夜恍然大悟,先前雖每日田間地頭諸多野趣,現下細想終不曾得遇知音,同先生學習數月學生才知書中有大智慧,學生應以書為友不負先生啟蒙之恩!”
先生一摸胡子點點頭。
“既如此將《濟陽之賈人》寫一百遍兩日後交來。”
“啊~百遍,先生學生知錯了~那麼許多字兩日怎麼來得及,可否再寬限兩日?”
“方才你自說了要以書為友,現下該好好學學何為人以誠為貴,偷懶還找這些個理由,為師是該好好管教你了,沒得以後偷奸耍滑為師臉上也無光。”
“是,學生不敢了。”百遍啊!上學真不是件好差事。
“罰你站著溫書!”
“是,先生。”
先生便坐在對麵翻書,時不時瞪我兩眼,唬地我趕緊埋頭做出很認真模樣,站了沒多時先生便起身往門外走。
“你隨我來。”出門後才想起我,回頭對我喊道。
“將書帶上。”又悠悠補了一句,要不是我豎起耳朵聽根本聽不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