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裏麵有吩咐，我和洛笙隻在外麵候著，直到二皇子從裏麵出來。
見他出來，我和洛笙忙行禮。
他擺擺手，“免禮。”
“你等好好侍奉著，娘娘痊愈了你們都有賞賜。”
我回道：“謝殿下，奴婢定當盡心盡力！”
“你可是諫院寧大人家的姑娘？”
“回殿下，正是奴婢。”
“寧大人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辯，寧姑娘也是伶牙俐齒，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謝殿下誇獎。”
他隻看了我一眼，再沒說話，便大步離去。
幾日後，皇上下旨封了宮門，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中間隻有二皇子送了幾次東西，除此之外再無人問津。
就連太醫到宮裏問診的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大家都說皇上是徹底放棄重華宮了。
幾個大宮女見此，紛紛打起了小算盤。
照顧娘娘越發不盡心，就連裝也不裝了，娘娘叫茶水也不應了，說是喝的少晚上起夜也少些，免得折騰的她們也不得安睡。
每每聽聞寢殿裏撕心裂肺的咳嗽，病榻之上的人往日何等威風，不想如今在自己宮中受盡苦楚。這種被心腹背叛欺辱的痛楚恐怕比病痛更甚，我和洛笙於心不忍，仍舊盡心侍奉，一日也不曾怠慢。
重華宮染病的人已經超過八成，死者不計其數。皇上的意思是將死者送至亂葬崗就地焚燒，一應器具都要燒幹淨。
先前近身侍奉娘娘的大宮女們，母家有些勢力的早就掉出去了，剩下的也都染病不知生死了。
眼下娘娘近前的就隻有我和洛笙了。因太醫院不願意往重華殿跑，所以給娘娘熬藥不似先前繁重，我和洛笙也好輪流在寢殿守著聽差遣。
“暖洛，水......”
今日是我在寢殿守著，正灑掃，聽到娘娘醒了，忙丟下笤帚，倒了水呈上去。
侍奉娘娘喝了水，見她臉依舊沒有一點血絲，心中升起一陣心疼。
相處久了發現麗妃娘娘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這些天宮裏發生的事她其實都知道，他看得明白那些宮女陽奉陰違，看著她失了勢，又掙紮病榻，那些人棄暗投明也是宮中生存之道，她們這麼做無可厚非，但也確實寒心。
“暖洛，你和洛笙注意自己身子，這病鬧了半個多月，我這重華宮如今成了冷宮，也隻有你們還肯留下來，我若能熬過去必定好好賞你們。”
“我和洛笙都還好，您 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夜裏也不咳了，睡得也安穩。想來是太醫的藥起了作用，說不定過兩日便能好了。”
麗妃已經可以靠枕床椅坐起來，看著我和洛笙在寢殿裏忙忙碌碌，“這裏就我們三人，有什麼好收拾的，你們也坐下來歇歇吧。”
我和洛笙相視笑笑，“洛笙你去陪娘娘說說話，剩下一點我收拾就好。”
洛笙看看娘娘，又看看我，遂放下手裏的東西，給娘娘添了水，兩個人說說笑笑，看著很是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