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 宮遠徵都待在徵宮試藥 好似是在較勁一般 也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公子 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青青秀麗的臉上全是擔心和憂愁

每每去了角宮 公子要麼就是不回來 要麼就是一回來就這樣糟蹋自己 像是不知道痛一樣的假裝醉心調毒

久久都沒有回應 青青失落的耷拉著頭 端著涼透的糕點 狠狠的咬了一口 心中想著 除了宮二先生的話估計旁人的話他都聽不進了

昏暗的屋中 宮遠徵臉色因試毒變得異常的白 嘴角和眼尾已經隱隱開始滲出血色 病態的模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帶著十分的邪魅

宮遠徵抱緊了懷裏的燈籠 眼尾的血和淚混合在一起流在了燈籠上

怎麼能讓髒東西掉在上麵 他反複用手擦拭著燈籠的淚 卻怎麼也擦不幹淨反而指腹被燈籠紮破了 開始汩汩流血

燈籠 哥哥最喜歡燈籠了 可是他怎麼也紮不出哥哥喜歡的燈籠 房間裏堆積的燈籠像是一個個失敗品 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 就連瓶子裏的杜鵑花也開始變黃 慢慢的就會枯萎死去 像是預示著哥哥的愛總會有一天消失 轉移到別人身上

本來就不該妄想的 他還能跟朗弟弟 和哥哥未來共度餘生的人比嗎

又不是親弟弟 他自嘲的苦笑著

心中早已亂成了一團 沒法理

青青正愁不知道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 突然迎麵撞過來一隻紅毛鴿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從鴿子裏的眼睛看到了一絲瞧不上 鴿子仰頭不看她 她也不看

一人一鴿抬頭望天的樣子好不搞笑

最終青青服軟了 她輸在了要撿地上的信紙

‘幾日不見 青青可好 角公子受了傷 回去不能如期 勿怪勿想 紅衣寫’

信中人關心的話語她是半點也沒看出來 反倒是第三句讓她猛然瞪大了眼睛 連糕點都忘了端著 一路小跑著原路返回

她氣喘籲籲的跑到了自家公子的房門外 累的連門捶不動 大喊道

‘公子 公子 我知道你在裏麵 別藏著不出聲了 你快出來啊 宮二先生在外麵受傷了 你快來看看信上的內容’

青青因為剛剛的劇烈消耗 導致她說話時不僅喘大氣還咳嗽 怕公子沒聽見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 握緊了拳頭就要砸門了

手感不對 不是梆硬冰冷的門框 而是梆硬溫熱的公子

青青抬頭就是憔悴又淒美的公子 她早就應該習以為常了 哪次他出來不是這樣守寡的寡婦臉 但還是心頭為之一振 遂於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微笑道

‘公子 你沒就寢啊’

宮遠徵幽深的黑眸盯得的她有些發怵 低著頭反複蹂躪手裏的紙

‘你剛剛說誰受傷了’

‘宮二先生啊’怕自家公子封閉自己太久 封傻了 青青又補充了一句 ‘你哥哥 你從小就愛的哥哥’

‘他們在哪’

‘啊 這個紅衣信中似乎沒提 我寫個信問問吧’

‘沒時間了’

‘你去哪 公子 你這樣子還往哪跑 你要擔心死我 我怎麼跟下麵的人交代’

宮遠徵輕輕的拉開了青青拽著自己胳膊的手 保證一般道

‘我從小試毒 這點對我構不成威脅’

‘毒不死你 遲早痛死你’青青小聲吐槽

‘你說什麼’

‘哦哦哦 我說公子真厲害 遲早天下第一’

‘我哥第一就行了 我無所謂’

‘是是是 公子說的對 那公子去哪 要不要青青保護’

‘不用 你不會武功 當個吉祥物差不多 跟以前一樣留在宮中看家吧’

‘好的 恭送公子’青青小的諂媚 擺了個誇張的送人姿勢

漫長的黑夜籠罩著一個人 那人仿佛天生就是跟黑暗共存的一般 陰鷙的臉一半隱藏在暗光中 冷傲不已

昏暗的燭光搖曳 宮尚角倚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休憩 即使是在休息的時候他依舊是保持著警惕的 時刻備戰的狀態宛如不可冒犯的神像

似乎有清脆鈴鐺的聲 宮尚角耳朵微動 蹙緊了眉頭

不可能!

門被輕輕打開的一刹那 宮尚角睜開了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起身掐住了闖入者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