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從早上走到中午,穿過狼人穀,到達了一片原始森林麵前。隻見這片原始森林像海一樣向遠處綿延伸展而去,偶爾從這片森林中傳來虎嘯狼嚎。那山穀的隘口,有許多營帳,百來個身強力壯、隻穿著短裙,上身長滿黑毛的人守在出口。
長老道:“我們若是要出這個山穀,得說明來意或者獻上金銀珠寶、狼人族所需物質。”說罷,他便將一包銀子給了這群守衛的頭領。他們“喔喔”地說著話,像是獸語。
那頭領讓雨紫衣和長老摘下麵具,一看是血巫族人,他們便放下了戒心。他們與血巫族通商已久,早已見怪不怪。他們和血巫一族一樣,飽受月圓之苦。每逢月圓,他們的內心便會狂暴不安,有的甚至會發狂,滿地暴走。相傳,很久以前,他們的祖先是一對親兄弟,曾經去往昆侖山域冒險。回來之後便身染重疾,這疾病像瘟疫一般感染了許多族人,族人因此殞命的十之八九。
頭領一看齊半仙,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做了個搖頭的動作,這個動作在狼人族是不信任。對於不信任的人,狼人族通常的做法是驅趕或者烹殺。齊半仙看起來有些慌亂,他看向長老和紫衣,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紫衣道:“齊半仙,他們覺得你可疑,要你回去,不能讓你經過他們的領地。”說罷,齊半仙作出一副可憐的表情,然後做手勢表示他僅僅是要通過。
頭領伸出手來。齊半仙從懷裏左掏右尋,終於摸出一兩銀子來,雙手奉給頭領。頭領接著伸手,齊半仙沒法,又裝作畏畏縮縮得從懷裏摸出了一錠銀子和幾個銅錢,又雙手遞給了頭領。這一錠銀子至少五兩。齊半仙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頭領便點了點頭,給他們發了一塊木牌,示意他們可以穿過這片森林與狼人穀接壤的區域。
長老道:“齊先生,你在中土好山好水,民豐物阜的地方不好好呆著,偏偏要跑到我們南疆來。你在巫國不好好呆著,偏偏又要來這原始森林。好在這裏和海上銀子暫時用不上,不過這森林深處凶險無比,你還是回去吧。”
齊半仙道:“老先生,若不是為了那幽冥九算秘法,我可是不願意冒這巨大的危險!若是沒有幽冥教派來的船來海邊接駁,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人哪有機會渡海越洋呢。說來我還要感想兩位呢,若不是兩位和幽冥教有淵源,我哪有這等機會?”
長老心裏暗驚:“這齊半仙可不簡單,他怎會知道這些?看來他等待時機已久,此人是敵是友?”
齊半仙道:“老先生勿疑,在下欲學得那秘法,隻是為了尋得一個人。”
“哦?那麼這個人對你很重要了?莫非是你最愛的女人。”長老說罷,隻見齊半仙臉上浮現出一片紅暈,像喝醉了酒似的。
雨紫衣道:“齊半仙,你快說呀,是不是你最愛的女人?”
齊半仙悶頭不語,黯然神傷。他緩緩道:“我們趕路吧,我想快點到臥龍島去。”他岔開了話題,“那臥龍島,原來叫做墜龍島。那裏的人嫌墜龍島不吉利,便改名叫做臥龍島。相傳,那島下躺著一副巨龍的殘骸。多年前我曾經到過那島,那島果然靈氣充沛,就連蜀山、蓬萊仙山也不及它,實在是修道之士的洞天福地。後來一些修道之士在此修道,便創建了海外第一大修道教派——幽冥教。”
齊半仙一邊說著,馬已經掠過狼人族的領地。這領地是個狹長地帶,南北十來裏,東西百裏,人口萬餘。他們用馬和狼人們換了一些口糧和幹肉,皮革帳篷,護具,弓箭暗器,火把等。他們在森林入口處歇腳,準備明早一早便從森林小路穿過這個森林。徒步穿越這片森林,至少需時半個月。長老年事已高,自己可勉強禦劍飛躍這森林,可是帶上紫衣,那便力有不逮了。
長老道:“齊先生,你現在打道回府還來得及,若是進入了這森林,那森林中的野獸蛇蟲,劇毒植物瞬間可要了人的性命。你沒學過道法,連紫衣學了近十年,也是難以應付那裏的凶險。”
齊半仙道,“我來之前便掐指一算,此趟旅行必定是有驚無險,老先生勿要過慮。若是在下不幸蒙難,那也是我算的不準,命中注定。若是安全抵達,還請美言幾句,叫人派船送我回來,我可不想一去不回。”
夜幕漸漸落下,他們吃了些野果和烤肉。長老道,“你們休息罷,我來守夜。”他又想起獨自看守藏經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