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老板娘主動為袁非凡倒酒,勸菜。四個多月來,袁非凡第一次吃到如此豐盛的宴席。上一次盛宴,是在雨府,雨象親自作陪,感謝他救了自己的女兒,妹妹以及老仆人。雨府平時飯桌,雖然也豐盛,但最豐盛的還是那場答謝宴。南疆之地,不比蜀地物產豐富,名廚如雲,平時宴席的菜肴的豐富美味程度也隻當的上蜀地一般的富貴人家。
老板娘道:“袁先生,奴家冒昧問一句,你這些靈石從哪來的?若是還有更多的靈石,請務必優先來我這拍賣。我們的傭金可以隻收一半。”老板娘一邊倒酒,一邊仔細觀察袁非凡的神情。
袁非凡隻是淡淡的喝了兩口小酒,吃了點素菜和白米飯。他道:“老板娘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以後再發現些靈石,便先讓貴行過過目。隻要價格合適,在下怎麼不會來這裏拍賣?這些靈石也是我碰巧在北方某個大山裏發現的。我們修士,雲遊四方,,對元氣的探查能力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運氣好便能發掘這些靈石。”
老板娘道:“王爺有個女兒,也是修士,在峨眉派修道。你若是還有靈石,可以獻出幾顆送給王爺。王爺知道你的心意,一定會很歡喜。王爺喜歡優秀的人才,你在蜀州謀個官職是不難的。你若是有意,我便向王爺引薦你。”
袁非凡道:“你是說蜀王嗎?龍鳳樓背後的金主莫非便是蜀王?”
“正是。蜀王都理西南邊境十餘年,他是極其希望年輕修士能夠助他巡防西南邊境的。蜀山派,峨眉派諸多弟子也都蒙受蜀王諸多恩惠,名貴藥材和鹽鐵,蜀王都優先供應給蜀州幾大門派。以你這樣的年紀,道行,滇都、理城等重城的巡城官一職便是唾手可得了。”老板娘眉飛色舞。
袁非凡道:“我對做官並不感興趣。你替我轉告王爺,若是本派允許,若是邊境有匪患,我又剛好在那裏,一定會出手相助。我也曾聽說過,蜀王這些年防守西南邊境,治理蜀州,政績斐然。憑這一點,他日若是再有靈石,我可送上幾顆給王爺那位郡主。”
老板娘拍手稱道:“果然爽朗不俗,奴家樂意轉告王爺。若是王爺想見你,要去哪裏找你?”
袁非凡道:“王爺要見我,寫一封信托人帶上蜀山。若是門派無異議,自然有人通知我。我們門派向來不允許弟子私自會見朝廷命官以及皇室宗親。”
正在說話時,一個少年大步走了進來。這少年明眸皓齒,膚白若脂,身形嬌俏玲瓏。那少年往飯桌拱了一下手,道:“久仰袁兄大名,今日來這龍鳳樓逛逛,恰好看到有人賣了十顆靈石,甚為好奇。我也是這龍鳳樓的常客,打聽了小半天,才知道賣主原來是袁兄。”
袁非凡心中一驚,之前聽說這龍鳳樓對於客人身份保密極好,怎麼不到半天,就有一個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所賣之物,闖進飯廳說話。盡管如此,袁非凡還是點了點下頭,道:“兄弟可曾用過膳?若是沒有用過膳,便坐下喝一杯如何?”這少年來得突兀,袁非凡答得也突兀,袁非凡轉頭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道:“哎喲,小主,您怎麼來了,快請坐!還未向貴客介紹過您呢,這麼突然,怕是對您對貴客都有些不禮敬呢!”
袁非凡仍是坐定,心中暗道,莫非這位公子——女子便是蜀王女兒。袁非凡微微欠身道:“原來是郡主殿下,失敬失敬。”說完,手一翻,一個酒杯便被真氣托到了這位女扮男裝的郡主麵前;手再一翻,酒壺也被真氣托起,懸空倒酒在郡主麵前酒杯中。
“請!”袁非凡手一伸。
這郡主年紀二十左右,看到眼前比她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如此輕巧禦酒杯禦酒壺,心裏大驚:“天才啊天才,我花了家裏許多天材地寶,請了好幾個巨修士指點,才勉強達到煉精化氣的上境,我可是練了十年啊。這袁非凡去年春天還在進京趕考吧?”
郡主道:“袁兄修道一年有餘,便已經超過我十年,讓我汗顏呐。我們峨眉派的師姐師妹都聽說過袁兄的大名呢,尤其袁兄千裏走單騎,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跡早已傳遍天下。”這位郡主的聲音清脆好聽,但是說的話卻是有股醋味,不知前一句還是後一句哪句更酸。
袁非凡心中一驚,自己這麼有名了嗎?這幾個月來,自己幾乎都呆在荒涼的昆侖山玉虛峰。隻是護送南家母女從滇都到無極峰腳下,接觸到的都是底層的軍士和農民,他們自然不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