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先前的舉動,或許是雪清河覺得我有點忽視他了,麵色稍有些不悅,伸出手將我拉到一邊,說著,“我說千老弟,怎麼我感覺像是你密謀好的,”他歎了口氣,做出有點頭痛的樣子。
“怎麼會呢?我隻是碰巧將信送到而已,”雪清河聽了我的話,隻是心裏生著悶氣,揮手攔下了一輛皇家專用的馬車,向我和雪兒古玲瓏說道,“算了,不過時間還早,一起去皇宮裏轉轉?”
“恭敬不如從命!”我微微回了一禮,便跟著雪清河上了馬車。
馬車內的空間並不算小,與一般的貴族裝飾也有所不同,它帶給人的是一種端莊而又舒適的感覺。古玲瓏無聊地將胳膊枕在桌子上,指尖不時地敲擊整潔光滑的桌麵,一點也不關心對麵的雪清河一路上講的什麼。
事實上,雪清河也隻是靜靜地看向路過街市的風景,盡管這對他來說可能再熟悉不過。“好久都沒有這麼平靜了啊……”雪清河眼中慢慢滋生出的一些光亮確是之前不曾見到的,“千老弟,你知道嗎?似乎隻有在魂師大賽進行的這段日子我們不用費心去想邊境上的事情,那些人恐怕忙得焦頭爛額的。”
在談及“那些人”時,雪清河的神色中有一絲厭惡,但更多的是憂慮。看他那自言自語的樣子,我也就索性和古玲瓏一樣讓自己的思想飛翔一會兒。
“前麵的人閃開,”一隊身披金色流紋甲胄的騎士策馬奔馳在街市上,一麵嗬斥著在路麵上晃悠的人群,絲毫不顧那些跌跌撞撞地差點摔倒的商販與行人。
“這不是咱們的太子殿下嘛,”一披掛著金甲紅色華服的年輕氣盛的男子騎著馬從馬車後方趕上來,用手攀著車窗對雪清河說著,帶有一種戲謔的語氣,“回皇宮嗎?你還是喜歡坐這慢悠悠的馬車,哈哈。”
那人並沒有等雪清河回答,便沿著剛剛那支騎兵開出的通路縱馬離去,隻留下身後飄揚著的塵土。
雪清河注意到我有些疑問的神情,隻是從身上取出一塊幹潔的手帕,仔細地擦拭著被抓過的那部分窗欞,“他叫雪崩,年齡上小我幾歲,算是我的四皇弟,”說著還搖了搖頭,看向我有點無奈地說,“他就是這樣子,千老弟你可別見怪……”
“不會,這麼說雪大哥你的其他兄弟怎麼樣?”我雖然對剛剛出現的那個皇子的行事格調有點不滿,卻也隻是忍著不表現出來,並向雪清河問道。
雪清河思索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情也由剛剛的一絲失落轉而變為了些許輕鬆,“他們啊,洛川大哥如今在南方軍中任職,在邊境上立了不少功勳;而我的三弟海臧則是傾心於過閑雲野鶴的生活,在帝國各處遊曆,倒也是過得自在呢!”
馬車駛得很平穩,如這位太子殿下此刻安靜的眸光一般,每一次輕微的顛簸,都是在對曾經那些事情無限的追憶與感慨。
“你你你,別動,”和雪清河剛進天鬥皇宮的大門,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說你呢,一直後退讓我還怎麼練劍!”
雪崩一邊向一名騎士大聲喊著,一邊用力揮舞起手中的寶劍朝他砍去。反觀那名騎士,隻是一直用手中劍在身邊抵擋著,身形也不得不向後躲閃。
“欺人太甚!”一直沉默著的古玲瓏此時卻一臉憤怒地朝那邊的雪崩看去,雪兒望向我時,也分明攥緊了拳頭。
雪清河看了一眼我們的反應,率先向著雪崩喊到,“四弟呀,心中無劍,你又怎麼能練好呢!這樣練劍,還不如你對著劍冥想一番收益得實在。”
那邊傳來一柄劍被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聽到雪崩謾罵著回了一句,“算了,不練了!”
皇宮內也設有校場,用以作為皇家騎士團成員訓練的場所,距離寢宮較遠,便於快速集結處理一些突然事件。聽雪清河說,其父皇雪夜兼任騎士團大團長,實際事務則是由代理團長羅克森負責。就在我和雪清河路過校場時,一聲慘叫也從校場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