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
娜娜驀地回頭，語氣中多了一分嗔異，似是不解。
烈火灼心之下，我本想帶她立刻離開這裏，此時不由一愣。
魂力紊亂，怎麼會。
娜娜卻是從容地笑出了聲，翩然掙開了我的手，同時將黑色鬥篷的那頂兜帽掀下，“不愧是你，這麼快就適應了，嗬嗬。”
是，那杯黃泉露的確可以緩解人對殺戮的渴望，不致使其墮為嗜血的凶獸。
但它包含的毒素卻是致命的——如果不是我血液裏的光明之力與其相斥，再加上「永恒之石」的淨化作用，恐怕我頃刻間就會屍骨無存！
我不禁苦笑一聲，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臉驚疑地看向娜娜。
“怎麼？”娜娜輕輕將耳邊的發絲撥向腦後，十分靈巧地轉了個身，開口道，“說起來沐風你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呢，我帶你好好轉轉！”
“好。”
我直接答應道，不管發生了什麼，眼前的她就是她，這點不用懷疑。
殺戮之都，內城。
與外城之間隻一道矮矮的城牆相隔，牆壁同這座城的主色調一樣，也是黑色。
“以前這裏很多人的。”
娜娜在我稍前方走著，不知為何，她的語氣中竟然有著對此地的留戀。
內城一樣得死寂，幾乎看不到人影，稍有不同的是，天空紫紅色的光芒愈盛，如同使人靈魂沉淪的無盡深淵。
“所以娜娜，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越是淡然，我心中越是不安，便更想弄清楚如今的情況。
娜娜的腳步這才停了停，手中多了一杯不知從哪取來的黃泉露，說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幾口黃泉露下肚，娜娜並無異樣，反而是覺得很舒服。
“在這裏修煉的時候，很多次自己明明已經堅持不住……”
她微微歎了口氣，從前相處時我從沒見過她這副樣子，“我想要追上你的腳步，總是想起你對我說的‘不要看輕自己’，謝謝你，沐風。”
對，我說過，那時的她和邪月孤注一擲，就為了能在賽場上擊敗我。
微微頷首，我實在是為她這番話動容，殺戮之都曆練裏的艱辛，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再見到你，真好。”
娜娜始終和我保持著一段距離，眼底的情緒萬般複雜。
不遠處猛然衝出來一個黑影，先前對魂力的耗費過大，以至我並未察覺。
“給我~”
“把黃泉露給我~”
聲音極其沙啞可怖，來到我視線中的，是一張無比幹枯慘敗的臉，那人的身軀很高，黑袍之下仍舊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