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與嚴氏護衛一戰,感覺好累,回到住所,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過一夜。
天剛拂曉,呂布經過一夜調息,疲憊已一掃而空,元氣也已恢複得差不多了,輕輕聚力,氣機湧動,似滔滔江河,在體內經流不息,倘若以現在這副身軀去經曆昨夜暗戰,呂布估計不消一刻,就可以讓五十名嚴氏護衛全數趴下。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呂大人,醒了嗎?”門外是一個小兵在輕聲低喚,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又怕吵醒酣睡的呂布,他把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事?進來說吧。”呂布起身,下床。
“天還沒亮時,魏續大人匆匆跑來,說有急事求見,被我們的頭兒攔在外間已有一陣了,不知大人是見,還是不見?”
在晉陽,丁原為呂布置了一處小官邸,麵積雖小,但也五髒俱全,有大門、二門、院落、花園,庭院最深處是呂布幽靜淡雅的臥室,院落四周成扇形圍著的一圈矮房裏住著二十幾名親衛,本來呂布是有三百名親衛的,在與鮮卑的那場戰役裏,前前後後損失了一百多,還有一百名又在呂布命令下,由郝蔭帶著並入了曹性騎軍,趕赴了長城。
魏續會來尋自己,那是意料中的事兒,但是,來得這麼快這麼早,還是令呂布大吃一驚。
“你去與李封講,讓魏續進來見我。”
“遵命!”小兵施禮退出門外。
呂布在臥室旁的一個客廳見到了一臉倦容的魏續,看他沮喪的樣子,像是夜裏死了爹娘一樣,垃渣的頭發貼在額頭,衣裳上露霜滿布,整個人無精打采,庸庸木木。
“呂大人。”魏續看到呂布,心頭一喜,人也似乎在瞬間精神了不少:“我們嚴氏家主想見見你。”
“行,明日午時叫他在“清香苑”候我,今日有事,恕不能相陪。”呂布故意架子十足,對嚴林本無好感,再加上昨夜與他貼身護衛莫明其妙的苦力一戰,對他更是惱怒。
“啊~~”魏續大愣,從未見過還有人這麼不給嚴林麵子的。
“沒別事了的話,請回。”呂布冷冷說道:“我還要睡覺!”他可沒將魏續、嚴林放在眼裏,惹火了自己,任他嚴林有家財萬貫,還是護衛千萬,也要取他腦袋,手到探來。
呂布說了二句抬腿就走。
“呂大人,嚴馨表妹離家出走了。”魏續急了。
“你說什麼?”呂布收住了邁開的腳步。
“表妹留書,離家出走了。”
“哦~~但是,這與我有關嗎?”呂布心中雖有點不安,但是臉麵還是冷冷的。
魏續一愣,“你不是喜歡她嗎?”
呂布狂暈了,明明是自己被她當作了擋箭牌,現在倒好,人家反賴到頭上來了?搞不好嚴林老頭還能說出“私奔”、“拐騙”、之類的話來扣自己呢。差魏續來叫自己去見他,看來多半就是為這事兒了。“你說嚴馨留書離家,上麵都寫了些什麼?”
“表妹說....她說不喜歡我。”魏續一陣黯然,看他沒精打彩的樣子想來就是為了此。“昨夜的事,是我不好。我千不該萬不該去慫恿姨夫大人來找你的渣。嚴一等人喪頭垂氣的前腳剛進門,表妹後腳也跟著而至了,她先是將我臭罵了一通,隨後卻被姨夫聽著了,就出來教訓她,誰知道她竟與自己的親爹也會吵開,姨夫非常生氣,後果就嚴重了,他當夜就要將表妹逐出嚴氏家族。後來,雖然經嚴一、我,以及一幹聞訊趕來的眾人苦苦相勸相求之後,姨夫稍稍消了火,但是誰曉得,表妹還是連夜離家了。”
呂布已明白事情大概,嚴馨與她父親鬧翻,負氣出走,與自己或多或少終有幹係,難怪嚴林要找上門來,看來他是要把這筆帳算到自已頭上來了。堂堂呂布豈是怕事之人,雖說難免有點冤,但也懶得解釋,就當是拐騙了你女兒,又怎樣?
“告訴嚴林,今日午時,“清香苑”,過時不候。”呂布直呼其名。
在魏續一陣啊、嗯、請、~~~~還想再說些什麼的表情下,呂布已昂首邁出客廳大門。
“清香苑”,是一家高檔茶社,在晉陽城東,進門就是一條小溪,溪二旁是二排茶室,有的有門,有的無門,文人仕士,影影綽綽,不泛名流。來這裏的大都是晉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此消閑會友,談古論今,縱橫天下事。喜歡清靜的,可以選有門的茶室,門一關,自成一統,怡然自得。呂布曾來過一次,當時一個人坐在一間無門的室內,品一口清茗,觀潺潺溪流,人生意境,思緒飄飛,感覺舒爽。
剛好午時,呂布一身儒雅,出現在了“清香苑”,左邊跟著李封,右邊跟著一名帶刀親衛。嚴林還沒有來,呂布也不急,在這片亂世生存,難得逍遙,今日尋得好去處,更應好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