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鍾將軍就策馬立於通往平山的小道上,兩邊雜草叢生,淡淡的月光落下,玄羽看見鍾武嘴角隱隱的邪笑,心裏沉了再沉。
“玄鳥小公子,你可真會折騰,這大半夜的還要人起來配合你演戲,真是可憐陪你走到這的人了,是不?”鍾武笑笑的說道,坐於馬上並未下來。
玄羽沉默的看著麵前邪笑一臉自信的鍾武,思來想去仍是不知道哪一步走錯了?
轉眸的一瞬間忽然看見餘喬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瞬間心碎。
張口欲言,終還是沉默閉眼。深吸一口氣,親愛的餘喬,你竟然相信鍾武的鬼話嗎?
緊緊握拳,莫不是這一路來你隻是為了自由而跟我走嗎?
可是,即使這樣,又如何呢?
右手忽然緊緊的抓住餘喬的手,緊緊的握住,瞬間又撒開。
抬眸說道:“鍾將軍真是料事如神,看來還是鍾將軍技高一籌的率先困住我,不然我人離開之後再回去還真是個麻煩事。”一邊說著一邊近身,接近鍾將軍的那一刻便又說道:“鍾將軍,那我先隨你回去吧,至於這位姑娘,”頓了一頓說道:“真是的,牢獄裏就這麼一個漂亮人,原本打算逮出來之後好好享受一番的,現在也被將軍打斷了,將軍回去可要好好補償我一番。將軍,拉我一下上馬。”
玄羽袖中正要有動作的時候卻猛地停下。
肩膀處微微的疼痛,俯首看見地上跳動又歸於平靜的小石子,轉身目瞪口呆的看向對麵的餘喬。
淩亂秀發,蒼白容顏難掩的絕色,以及那種決絕的堅毅。痛了再痛,這一輩子的疼痛怕是要受了。
“玄鳥!你無恥下流!枉費我待你一片赤誠之心,好呀,哈哈哈哈。”大笑之時長發自散,蒼白的臉竟看不到一絲血色,猛然拔出肩膀處的箭羽,鮮血噴灑,雙眼怒瞪玄羽:“玄鳥!你我之緣,正如此箭。”啪的一聲響,“我們,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嗎?
這份情誼...盡了...嗎?
“來人,拿住這祭品,捆綁回府。”
“是!”
兩旁雜草處飛速奔來幾人,利索捆綁之後便率先離開。
鍾武看著馬下玄羽仍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手啪的拍向玄羽肩膀說道:“這種女子回頭多給你找幾個便是,是大男人誰管這個!來!快速上馬吧!”
玄羽默然,沉沉說道:“鍾將軍先走便是,我自騎一馬即可。”
說罷轉身至另一黑馬邊上,利索翻身上馬,袖口處微微一動,便追上鍾武前行。
月光皎皎,那片玄羽上馬地的雜草中,一把銳利軍刀閃閃發亮。
而此時的遲鳳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已經全部付諸東流,她對麵的黑衣人實力之強,實屬罕見。遲鳳的七星步迅速飆升,速度已達到極致,任憑對手如何捕捉,卻怎麼也無法近身。
忽然一陣悠遠的簫音在夜間傳來,對麵的黑衣人忽然身軀一震,嗖的一聲已經遠離。
“哼,算你今天好運。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一個縱起,再看去,已不見身影。
暗道一聲好險,如果時間再久一點,要逃跑的就該是自個了,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狼狽,撇撇嘴,還是回去再說。
那聲蕭是何人吹起的,這個黑衣人竟然隻是一個手下,看來敵對太子勢力的人不可小覷。
幽幽一歎,這與己無關。
抬頭一看,竟是已過了兩個時辰,遲鳳大致遮掩一下傷口,便慢慢走回融叔家。
院內燈火依明,遲鳳愣愣的看著門外寒風依立的天魚,皓月星目,衣衫淩雲。
心口微微一酸,片刻之後便是簌簌麻麻席卷全身的暖意。
“師兄!”喊出這一聲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是在強撐著。
在遲鳳昏睡在天魚懷裏時隱約聽到他說了一句笨蛋,她很想起來辯駁一下,可是那時候那暖洋洋的感覺已經讓她徹底睜不開眼了。
醒來時已是白日,門外咚咚咚的聲音。
“鳳姐姐,鳳姐姐。快起床啦!”
“唔...”拜托小龍,很不想起床好不好。
“鳳姐姐我進來了昂!”
“小龍乖,去找你天魚哥哥,天魚,天魚?啊!師兄?”遲鳳瞪著在床邊坐著的天魚。
努力回想了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了,驀地...眼睛越睜越大,呃。
“想起來了?小鳳,你昨夜做的好事呀。”天魚溫婉一笑,卻是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我,師兄...”卻並不像解釋什麼,遲鳳微微轉頭,卻是背對過去。